一瞬间里,宋澈元像是被什么柔软的东西给击中了。在这个舆论当头身处风口浪尖的危机时刻,他心口却顿时涌起一种莫大的幸福感。
也瞬间平静了下来,才意识到方才让自己不安的不是害怕身败名裂,而是害怕傅冽川会难过和失望。
“不难过……”宋澈元咬咬嘴唇,轻声开口回道,“你怎么相信那个人不是我?”
电话那边人声嘈杂,像是都正在兵荒马乱中为了他应对着这场突如其来的战役。
而置身在那其中,傅冽川却云淡风轻般言不对题地回答道:“今早我问开花,问它相不相信你。它拉屎了,我给收拾的。”
宋澈元抠着手机壳小声道:“这两者有什么关系……”
“没什么关系。只是别人都在讲着要让你冷处理,或是对外宣称和费正深正在交往,问他们信不信,大概都会说不信。只有开花是我的盟军,会和我站在同一立场上。”
“你不是随便的人,我完全相信。”
听罢,宋澈元握着电话缄默了半晌,而后吸了吸鼻子,慢慢开口道:“傅冽川,你信我就好……我真的不会跳槽。”
“嗯,我知道的。”傅冽川沉静而温柔地应和与安抚着他,也叮嘱他,“今天先不要回凛市了,各家媒体都在守着你露面。就在酒店待着,哪都别去,听到了么?”
“听到了。”
被这般用心周全保护着,宋澈元耳根不由得发烫,红着脸交代正经事:“其实……我昨晚八点多打车去了谧山寺,还在山脚下的面摊吃了个夜宵,快十一点才回来的。”
“谧山寺?”
“对,晚上九点左右关门。”宋澈元道,“我赶在最后一刻冲进去,添了香油钱,拜了神明,给你求了个平安符。”
傅冽川明显怔了一下道:“给我求的?”
“给你求的。”宋澈元肯定道,“想要你平安,快快好起来。”
电话那边轻笑一声,朗声道:“知道了,这就好办了,马上救你。”
挂断了电话,宋澈元心里揣着一句“我有点想你”到最后也没好意思说出口,转过身来,瞧见了表情复杂的苟厚睦。
老苟同志试探着问道:“傅总生什么病了,你要去求平安符保佑他快快好起来?我看昨天于助理也给你求了,你也病了?”
“现在信我没半夜去爬费正深的床啦?”宋澈元握着手机大字型躺倒在床上,望着天花板上的吊灯喃喃道,“傅冽川有点恋爱脑,是病。我比他严重,绝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