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这种情况,他们都会以无所谓的态度尽情他嘲讽一番,看着对方愈加委屈害怕的样子,以此来达到自己找乐子的目的。
可对方的态度却明确告诉着他们自己根本没空搭理你,哪儿凉快哪儿呆着去。
他们当然不会善罢甘休,没有乐子他们便找乐子。
于是他使了个眼色,让黄鸿飞趁着吴辰的双手都沾着泡沫时,从后面固定住了他的肘部,罗猿便趁机往他脸上伸手一抓,轻易夺走了吴辰的眼镜。
他知道吴辰是个高度近视,离了眼镜可以说是个彻底的睁眼瞎,三米之外人畜不分的那种,拿走了他的眼镜就和将他困在这里没什么区别。
走前他还特意将角落的垃圾桶用脚挪到了洗手台旁边,他期待着对方因为看不清楚和地砖颜色融为一体的垃圾桶,而被绊住脚摔个狗吃屎的样子。
罗猿幸灾乐祸留下一句:“慢慢洗吧,油在哪儿你都看不到吧哈哈哈哈”
之后他俩就晃着对方的眼镜,笑嘻嘻得从厕所溜了出去,刚好撞到门口的牧落,其实那一瞬间罗猿已经认出了牧落就是自己班上的那个听不见声的,于是他们便更没有将其当回事,边走还边毫不避讳地讨论着一个瞎子一个聋子该怎么交流。那场面一定滑稽得要命,他有点可惜自己没留下来看看那一幕。
——
后来事情便演变成了,睁眼瞎了一整节课的吴辰一下课就紧紧抓住了罗猿的衣摆,以防他趁此机会将自己的眼镜转移到再也找不到的地方去,他有一种预感,自己的眼镜绝对还在他或者黄鸿飞那里,下一节课有考试,如果不拿回来的话,他便不得不将脸整个埋上去才能看清楚上面的字。
罗猿起身不成还被他反拉回了座位上,一时间都被他气笑了,用力挥了一下手竟发现对方不仅没松开,还拧着手指将自己的衣服拽得更紧了,他大声嚷道:“你拉我干啥?有病啊?”
声音大得让不少同学好奇地往这边看过来。
但吴辰始终直视着他,用听不出情绪的声音说道:“把眼镜还给我。”
罗猿爆了个粗口,反呛他:“你他妈哪只眼睛看到我拿了你的眼镜,拿出证据来啊,桌子也让你搜了,仗着是个副班长就能乱冤枉人是吧。”
更多的目光从远处投来,带着不明真相的疑惑。
吴辰下意识看了一眼教室最后坐着的牧落,牧落目睹了这一切,按理来说他可以请牧落来帮自己证明这件事,但最终他收回了目光,坦然回答道:“我没有证据,因为你当时是直接伸手拿走我的眼镜的,和黄鸿飞一起。我不知道你们现在将其藏在了哪里,我不会随意搜你,所以请你主动归还。”
“哈。”罗猿嗤笑了一声,仿佛觉得他在讲什么好笑的事,口说无凭的东西,竟然单纯得以为这样自己就会承认,到底是谁蠢。
面对着周围人质疑的眼神,他深知大多数人此刻都宁愿相信他们的副班长,而不是自己这个吊车尾。
可要是事实证明了自己真的没有拿,一切只是吴辰用凭空捏造的话来借此污蔑自己的,那对方在班里的信誉度必然能受到影响。
这是他们两人特意造的局,这时候罗猿就需要表现出一副有天大冤屈的样子,吸引全班的视线,为那个藏眼镜的做掩护:“我没拿,我凭什么还,大不了你就搜我身,我书包都给你,只要搜到了,那我无话可说!”
黄鸿飞早早得就见机行事,在吴辰还在和罗猿对峙的时候,便将藏在自己抽屉里的眼镜塞在了兜里,尽量不引入关注得起身试图从后门溜出去。
却见牧落不知什么时候已经堵在门口正冷冷看着他。
黄鸿飞起初打算越过他直接走掉,可不管往哪一边,牧落都能游刃有余地挪个半步,精准阻断他所有的出路。
黄鸿飞瞬间了然,他就是针对自己的。
他不耐烦道:“挡路干嘛?”
牧落向他伸出了一只手,意思是让他交出来。
黄鸿飞仗着他说不了话,干脆刁难道:“什么东西?你倒是说啊,有病吧?”
韩起的声音此刻不合时宜得响起,他像是早有准备一般站在旁边微笑着当个一米八的传话筒:“他找你要眼镜呢。”
果然是这件事,黄鸿飞在心里暗骂了一句多管闲事,持续装傻充愣道:“什么眼镜,一个二个都有病是吧,他说啥就是啥。”
牧落面无表情地比划道:“我看到了你们拿走的,我可以证明。”
韩起一知半解地精简翻译道:“他看到了,你拿走的。”
黄鸿飞明显愣了一下,眼神中闪烁着一丝诧异,只不过转瞬即逝。
他咳了一下,趾高气扬得反驳道:“你看到什么了你就看到了,shǎ • bī吧?闪开,挡什么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