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囿安一边解着领带,一边看着余然站在厨房的身影。
他还是穿着那套“睡衣”,宽大的白t松松垮垮,腰身隐隐约约,上头露出一段脆弱的脖颈。短裤刚及膝盖,下头是两截白生生的小腿,很纤细,两只脚踝细得他仿佛一只手都能握住。
裴囿安在心里平静地接受了自己看余然的眼光正在发生变化这一事实。
从前是,“那个oga”,现在是猎物。
余然回过头时发现裴囿安正在看自己,心里一颤,有些不自然地摸了摸自己的额心,正好就在那颗痣上。
裴囿安把西装外套和领带放在沙发上,然后上楼去了。
洗完澡下来的时候,余然已经把汤端上桌了,他瞟过去一眼,食材倒是丰富得很。
“味道……好像有些奇怪……”余然刚刚尝了一下味道,不算很难喝,就是……好像多了点中药味,应该是食材的问题。
裴囿安没说话,舀了两口送进嘴里,脸上表情倒是没有一点变化。
余然莫名有些忐忑,看他一直不说话终于忍不住问道:“是不是有点奇怪啊?”
裴囿安又喝了一口,“还好。”
余然闻言又喝了一口,确实是有股药味。
他用勺子舀了舀浸在汤里的东西,煲过之后的更没有几样是他认得出来的了。
“之前的就很好。”裴囿安说。
余然没太懂他的意思,愣了一下:“之前的?什么?”
“之前的那些汤。”
余然想了想,他那算汤吗?都是下饭用的,他工作这么忙,喝这种汤应该会好一点吧?
裴囿安默默地把一碗汤都喝完了,但也没有要喝第二碗的打算。他放下勺子,瓷白的勺子碰在碗沿磕出一声清脆的声响,“有什么需要的都可以自己去买,或者吩咐陈文。”他说。
余然听不习惯那个“吩咐”,但也没说出来,只是摇了摇头,“我自己去买就可以了。”
经他这一提醒余然反倒想起来了自己要说的事,“我想自己骑车去上班,可以吗?”
裴囿安沉默了一会,问他:“不舒服吗?”
“没有没有。”余然赶紧摆手,“大家都很好,也很……客气,就是我自己不太习惯,而且这里离我的出版社也不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