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原本还盘算着等会联系一下李叔,因为昨天什么都没买,但出了房间门却发现楼下有人。
裴囿安还没出门。
他穿着运动短袖和短裤,明显是刚运动完,头发也是湿漉漉的,正仰头喝着水。
余然突然有些局促起来,手捏了捏睡衣下摆,然后走了下去。
“还没睡醒吗?”裴囿安看他,仿佛昨天什么都没有发生一样。
“嗯……”余然第一次看他这幅着装,也是第一次这么直观地看清楚他的身材——感觉那一只胳膊上可以挂两个他了。
“你先去洗漱,我冲个澡。”裴囿安放下水杯,“我已经叫了早餐了。”
“……好。”
余然刚把送来的早餐摆好,裴囿安就洗完澡下来了,手里还拿着一个文件夹。
他换上了正装,领带松松垮垮地挂在脖子上,手肘上搭着件西装外套,显得整个人十分修长,浑然天成,就好像刚刚身上那些有些夸张的肌肉瞬间就收敛起来了。
“你的年假几天?”裴囿安突然没头没尾地问他。
“……七天。”余然又多余地说了一句,“按国家规定的节假日放的。”
“嗯。”裴囿安坐到他对面,手里的东西放到了旁边,“吃早饭吧。”
“……好。”
沉默了一会儿,裴囿安突然把手里的吃的放下了,然后跟余然说:“你昨天说的事我都考虑过了。”
余然疑问地看着他。
对裴囿安来说这无疑是一种,而他是个从出生起就没服过软的人,此刻说话的时候都有些不自然,“不可否认,我们之间确实存在一些问题,我确实也没有重视过,因为那在我看来都是些很小的问题,但在你看来好像并不是。”
余然吃的东西还在嘴里,突然仿佛置身于会议室的谈判桌,嘴巴都不由自主地抿着了。
“我并不打算把之前说过的一年期限再作数了。”裴囿安很认真地看着他,像在宣告一件重大决策,“期限对我来说很重要,但我希望我们之间没有期限。”
余然苦笑了一下,听着他固执又有些幼稚的话,心里有种说不出的感受。
“顺其自然才是最好的,不是吗?”裴囿安问。
余然在心里叹了口气,点了点头,“嗯。”然后又自然地转移话题,“那个文件夹是要给我的吗?”
裴囿安没说话,把东西拿了递给他,“这些是我最开始之前了解你的途径,应该比你想象得还要早。”
余然接过来,翻开第一页,里面是他的调查资料,甚至第一页就已经清清楚楚地写了,生父:于平文。
而他活了二十几年才知道自己的亲生父亲的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