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概是在于平文意料之中,他也没什么多余情绪,“啊,好,也行也行,那几点啊?”
“两点。”
“好,那好。”
两边沉默了一会,还是于平文先说,“那等会见了面再说吧?”
“嗯。”
余然挂了电话,又拿出名片看了看于平文公司的地址,然后去拦了个出租车。
“帅哥走哪儿?”司机很热情地跟他打招呼。
余然拿起名片看了一眼,然后说了个公司名字。
“好嘞。”
记忆里余然没怎么做过公交车,印象里有一次是他从那个家里跑出来的时候,下了雨,没有办法,那时候哪怕手上只有九十三块钱,也是打车去找了个小旅馆。
出租车的车窗有些脏,路过的街道都变得模糊不清起来。
不知道开了多久,余然也没在乎,下车的时候司机收了他四十块钱的车费,笑着跟他说了很多话,但他一句也没听进去。
于平文的公司在栋很高的写字楼里,不管占了这栋楼的几层,也至少是家公司的副经理。那天在超市也看到了那个跟他有几分相似的女孩子,大概是他的女儿,两人看起来就是那种很幸福的家庭。
余然从来没有埋怨过,可此刻他还是想起了自己原来的生活,小学的时候至少还能安安心心的读书,李维康出生以后的初高中生涯总是会担心下学期还能不能去学校,一直到自己有了打工赚钱的能力。
凭什么呢?如果都不想管他的话,当初何必又要生他呢?
余然摸了摸自己的后颈,也许根本就没想把他生出来。
他提前四十分钟到了,在楼下找了个咖啡馆坐下了。
于平文也提前十分钟来了,看到他快步走了进来,“等了很久了吗?”
余然看了他一眼又移开,“没有。”
服务员走了过来,大概因为是熟客,直接问于平文,“您还是老样子吗?”
“嗯,谢谢。”于平文又看了看余然已经冷透的咖啡,“要换杯热的吗?”
余然摇摇头,“不用了。”
“那好。”
于平文小动作很多,似乎是为了缓解尴尬,直到服务员把咖啡送上来他才开口,“咳……你放年假了啊?”
余然看着他,心里就像被剜了个洞一样,越来越空。为什么现在又要表现出好像很在乎他的样子呢?从出生起就抛弃他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