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他现在应该还在你母亲那里,不过很快就要走了,你母亲应该也会被送到别的地方去。”
余然脑子里开始放空,陈文的声音开始变得忽大忽小。
“还有车祸的原因,跟裴囿安也有关系。”
他最后听见陈文说。
偌大的客厅里只有玄关的灯开着,余然也不知道自己在这坐了多久了。
他不敢跟裴囿安打电话问他现在在哪里,生怕他告诉自己,他在公司。
可是骗了一次和骗了两次的区别在哪里呢?
没有区别。
余然想,自己可能再做不到那样相信裴囿安了。
门口传来声音,裴囿安回来了。
“怎么不开灯?”裴囿安问他,然后把客厅的灯打开了。
余然像是在发呆,听到他的声音也没有任何反应。
“怎么了?”裴囿安坐过去,伸手想去摸他的脸。
但正好被余然转过来看他给躲过了。
“你去哪了啊?”余然声音很小,像是没了力气一样。
裴囿安察觉到不对劲,“怎么了?”
“你去哪了啊?”可余然只是问。
如果真能有重来的机会,裴囿安一定会顺应心底的声音告诉余然实话,可他太自信了,自信到就算余然知道了他在说谎也能弥补好一切。
“去公司了,怎么了?”裴囿安说。
余然的眼泪应声而落。
裴囿安心里一顿,瞬间就意识到了,伸手想去擦他的眼泪。
余然偏头,把他的手拍开了,“为什么骗我?”
裴囿安没法应对他的眼泪,沉默了一会,只是问他,“你怎么知道的?”
余然重复道:“为什么骗我?”
裴囿安不知道该从哪开始说起,是从吴玉霞是因为他的仇家才出了车祸?还是更早,那天他因为吴玉霞哭得晕倒在那开始?
归根结底,他不想再让他受伤了,所以他要把他身边的一切障碍都清除掉,让他的身边只剩下自己一个人。
“为什么骗我?”可余然只是一遍遍地问。
“你因为他们很伤心,我只是把他们送到很远的地方去而已。”裴囿安冷静地跟他说,他觉得自己已经够仁至义尽了,“那边我会让人打理好……”
“这是我的事!”余然突然提高了音量。
裴囿安脸色一下子沉了下来,语气也变得低沉,“你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