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囿安拉他起来让他看着自己,“过年不能跟我一起过吗?”
余然摇摇头,“裴囿安回自己的家去了……”
裴囿安捏了捏他的脸,“这么一会都等不了?之前我不在的二十几年你是怎么过来的?”
这句话像是突然戳到了余然的哪个点,眼泪瞬间就涌了出来,“是啊,是啊……我……”但却断断续续地说不出完整的话来。
裴囿安把车里的隔板升了上去,一遍又一遍地擦他的眼泪,又说“要是你清醒着的时候也能这么哭出来就好了。”
余然抽噎着,完全沉浸在自己悲伤的情绪里,什么都听不见。
到家的时候余然已经哭累了,躺在裴囿安怀里时不时地吸一下鼻涕,眼睛又红又肿。
裴囿安给两人简单洗漱了一下,主要是余然,浑身酒味。
都弄好后已经快凌晨一点了,外面有放烟花的声音,隔着一层玻璃声音不大。
裴囿安拉开窗帘,躺在床上的角度正好能看到外面燃放的烟火。他吻了吻余然红肿的眼角,像是自言自语似地说道,“还在想你会不会喜欢看烟花呢。”
早上裴囿安醒得很早,因为得回老宅,早上要去祭祖。
他看了看还没睡醒的余然,还是把带他去的念头给扼杀了。
裴家的先祖都祭在郊区的一座山上,裴云国生前投资的一块地,谁都没想到他会拿来做墓地,但现在也不得不承认,做墓地是最好的选择,不管是三教九流都趋之若鹜。
裴云国的墓在最角落的一块地方,比起他生平的作风,死后却无论什么都是平平无奇。
浩浩荡荡一批人像走流程似的各个墓走了一摆,然后就准备下山了。
远远走过来几个人,是张尧他们一家子,是已经退了的张老爷子,一左一右是他的孙子和孙女,后面跟着两个助理。
“张董。”裴囿安身旁的裴云家最先站出来打了招呼。
“哎呀,是囿安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