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囿安问他抑制剂的事:“你在用抑制剂喷雾?”
“嗯。”余然诚实地回答,“之前他们说我身上的alpha信息素味道太重了,影响不好。”
裴囿安从没在意过这些,在他看来,余然闻不到那些信息素,那就更不用在意别人闻不闻得到,却没想到这会给他带来困扰。
“我以后会注意的,那种东西对人身体不好。”他说。
余然不知道为什么会对自己身体不好,但也没问。
晚上他整理自己的包的时候,才发现那瓶他用了快一半的抑制剂没有了。
因为对他不好,所以就直接从他包里拿出去扔掉了吗?
余然想起很久之前他们杂志的一个采访专题,问那些小学生如何看待父母“为你好”的那些行为?
里面有个小女生说的话让他印象很深刻,她说,“我妈妈偷偷看了我的日记,知道我跟我朋友闹矛盾了,然后第二天就要把我那个朋友邀请到家里来玩,那个朋友不肯来,还说我有神经病,然后一直到现在我们没再说过一句话了。”
他没有这种“父母”,但却在裴囿安身上感受到了这种感觉。他不会怀疑裴囿安不是为他好,可他真的需要吗?
说得直白一点,他才是造成这一切的源头。
余然想,如果他没遇见裴囿安,他现在会是怎么样的呢?勤勤恳恳工作,认认真真生活,老老实实攒钱,把李维康的病治好后,继续维持他们之间淡薄的亲情,最后如自己所预期的那般,找个很小的地方,开一家书店,养一只猫,没人的时候就躺着晒太阳。
单调,却满足。
但现在好像怎么看都不可能了,裴囿安不管如何都要把自己绑在身边,或许喜欢他,但却很少考虑他的感受。
就如他之前那般沉溺于裴囿安带给他的感受一般,他开始对两人之间的任何不合适的某一点无限放大。
裴囿安躺到余然身边的时候,他闭着眼睛在装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