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看到裴囿安的那一瞬间,余然才发现那只是他自己以为而已。
他心跳得太快了。
而不管是出于什么,他都意识到,裴囿安其实从未离开过。
可这一次,他又该往哪里走呢?
在他惴惴不安的接下来的这三天里,出乎他意料的是,他没有再看到过裴囿安。
第三天晚上关门的时候,余然看着挂在门前的那串贝壳风铃,莫名叹了口气。叹完他突然反应过来什么,又欲盖弥彰地捂了捂嘴。
像一出独角戏。
余然垂着头沉默了一会,然后才往家走。
往常走的那条巷子被一支正在搬家的的队伍挡住了,余然便绕得远了些想去顺便买点吃的。
住在这里三年多了,他就这么看着这条巷子慢慢变好,旧楼一栋接一栋地拆,搬进来的面孔也越来越年轻,楼底下的商铺也跟着慢慢多了起来。连他的房租也涨了两次了。
余然买了碗双皮奶就往家走了。
搬家的人原来就在他隔壁,他看到正往里搬的一个很大框架的暗红色书柜,光是看着就让人觉得欢喜。
余然正想着以后要给自己也买一个的时候,有个搬家的工人突然叫了一声。
他回过神,看见那个工人似乎是有些承受不起书柜的重量,佝偻着的背在止不住地颤抖。很快有同伴去帮他,余然也跟着松了口气,但下一秒,他却看到原先的那个工人竟摇摇欲坠,一副即将倒下去的模样。
只是这么一个念头的时间,书柜陡然倾斜,余然三两步跨过去,想用肩膀顶一下。
预想的重量没有来,他身后覆上一道阴影,书柜瞬间平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