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继续按照逻辑逐条反驳:“而且,如果我们以后在一起,我不需要他给我安稳的生活,我以后会成为出色的警察,自己能养活自己,不需要依附于任何人。换句话说,如果你执意认为两个人的关系是这样理解,我也可以成为被依靠的人。”
王芝禾也第一次意识到女儿根本不像表面的乖巧安静,她有自主意识,她不再是那个牙牙学语的孩童,她是个成人了。
甚至,邱秋的想法与社会大部分的女性不同。
她哽住,随即又想到池鹤野说的最后一句话。王芝禾按着眉心,“好,就算是你说的这样,你告诉我,一个人用那种表情说家里人全死完了,那是个正常人吗?”
心脏瞬间被攥紧,邱秋滞住半响,甚至怀疑自己听错了,“他真这么说的?”
“对,妈妈知道你这个年纪会春心萌动,但这样一个人,谁都不知道他心理是不是有缺陷,也许有情感缺失症,这样的人很可怕的,也许他会变成那种”
“妈妈。”邱秋打断王芝禾,嗓音很淡却也坚定,“如果你再继续这样说池鹤野,我会对你很失望。”
王芝禾怔住之际,女孩已经转身打开了门只留了个单薄的背影在小房间里。
她好像意识到什么,赶忙追了上去。
邱秋走得很急很快,到厅堂的时候。
池鹤野正垂着头,慢条斯理而专注地剥橘子。
架在火炉的铁架上有被烤到□□的红薯和焦黄表皮的橘子。
那双即使陷进泥土里也不愿弄脏她衣服的手,正在一片一片剥下还在冒着热气的橘皮。
家里的木凳真的很矮,大家围在一起位置也真的有点拥挤。
他的腿在狭窄的空间里曲得厉害,无处安放的膝盖抵到了火炉旁。
似乎注意到面前站了一个人。
他缓缓抬头。橙色的光影拓在他白金的头发上,深邃的眉骨上,一簇小火苗在濯清的黑眸里,看起来很柔和温暖。
也很好看。
又似乎注意到她的表情有些不寻常。
他缓缓开口问:“怎么了?”
大约是嗓音被炙烤过,干燥而嘶哑。
邱秋没说话,就那样直直的盯着池鹤野。
然后他好像误会了什么,腕间的粉色珠串晃了下,伸手将剥好的橘子递了过来,白瓤被剔得干净,应该是怕她烫到下面垫着层橘子皮。
空气里橘子香四溢。
和他身上的味道很像,很好闻。
邱秋突然想到了些画面。
第一次在网吧看到的那个背影,白金色的狼尾。
她明明第一次看到的时候就觉得很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