邱秋不敢拉开被子怕池鹤野还没穿衣服。
打湿的衣服贴在皮肤,池鹤野浑身冒着寒气,他淡淡地扫了眼床上鼓囊的团子,拉开衣柜门拿了干净的衣服再次进入卫生间。
这次没等很久,金属门框与滑轮的声音响起后,邱秋听到了脚步声,捂在头顶的被子被一双骨节分明的手拎起个角,她赶紧攥着里面的布料死死往下压。
这表现搞得像被看光的人是她一样。
池鹤野按着眉心,“我穿了衣服。”
他的嗓音像山峡间的一汪清泉,水质干净冷然,让她身上的燥热感褪去了些。邱秋闷闷地说:“骗人。”
明白了她的想法,池鹤野眉梢上挑,轻嘲道:“你以为我故意的?”
邱秋:“”
池鹤野:“”
沉默半响。
“我以为你睡着了。”池鹤野侧身坐在床檐,没有再强行掀开被子,他伸手抚摸被子上方鼓起的那块儿,调侃着,“骗了你一次,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
“这叫吃一堑长一智。”邱秋反驳道。
他付之一笑,“醉酒的时候那么乖,这会儿又故意刺我,不认账了是吧。”
她下意识地摸耳垂,衲衲地说:“我不记得了。”
想到生气会口不择言,邱秋继续补充道:“那时意识不清醒,要是说了什么或者做了什么都别当真。”
池鹤野的动作一滞,敛去笑容,目光似要透过被子去看里面躲着的人,“意思是全部不作数?”
她回答得极快,“不作数。”
两个人的矛盾本来就没说清,没有酒精的催化,现在又跳出来横隔在他们之间。
池鹤野本就是个狂妄的性子,他有他的骄傲。邱秋骨子里也是个执拗的人,她有自己的原则。
气氛再不复之前。
“那你还要继续晾着我吗。”池鹤野撩着眼皮,脸上没有任何表情,他的嗓音有些冷,“微信想不回就不回,明明知道我今天就要去打比赛,宁愿去和你朋友玩也不愿意见我。”
“还是说,你故意的,想报复我。”
这句话的意思是,他承认之前就是在报复她。邱秋咬唇,将委屈咽下去,“我不是你,不会利用别人的感情做那么卑鄙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