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鹤野垂眸看向腕间的粉色珠串,嘴角勾出细微弧度似在嘲讽自己如此卑微,他再次退步,“或者说,你更喜欢谁。”
只要你说更喜欢我。
只要你说更喜欢的人是我。
“池鹤野,我很迷茫。”她说。
浑身发冷。
冲了两次冷水澡都没觉得这么冷过。
池鹤野一句话再问不出,眼眶被情绪逼红。
恍然想起池经年也是无法抉择,摇摆之间抛弃了他和薛婉。
他突然觉得挫败。
是柴涥冶赢了,他输了。
池鹤野的背影实在太过孤寂,好像那次在寥寥山野间孓然一身快要消失的感觉,邱秋坐起来想去触碰他,想拥抱他。
“邱秋。”
他念出她的名字。
邱秋一怔,脑海里闪过零零碎碎的片段。
不应该是这种语气,不要这样叫她。
池鹤野迎着孤清月色转身,台灯昏暗的光照不亮漆黑的眼底。
后槽牙被死死咬住,薄唇张合之间“我们分手吧”这句话还是说不出口,他缓了一口气,回避她的视线,“太晚了你在这睡。”
“你呢。”邱秋抿唇问。直觉告诉她,他绝不是想说这句话。
池鹤野抬步往门口走,嗓音冷淡,“我今天不睡了,早上赶航班。”他没再问世界赛她来不来的问题,而是说:“衣柜里有新的毛巾。”
没有任何挽留的机会,门合上。
邱秋深深呼吸几次,憋下眼眶里打转的泪水。她安静地坐了会儿,翻身下床没找到拖鞋,从床头爬到床尾,怔住。
木地板隔着一双女士拖鞋,粉色,兔子形状。脚踩在上面,底很厚实,珊瑚绒很软。
邱秋站起来走到衣柜,拉开滑门,柜内空荡只有几件黑色t恤和外套,视线停留在最左边的第二层。
粉色的毛巾和睡衣叠的整整齐齐,还露出一角吊牌。来过两次今天是第三次,不可能是今天买的。
说不上什么心情,邱秋拿着崭新的毛巾和睡衣走进卫生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