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晓晓,是朋友吗?”母亲在一旁问道。
“额嗯,让我一起去吃饭来着”林晓笑了笑,有气无力地应道。
滴——对面挂断了电话。
莫名其妙!林晓很想对着电话破口大骂,真的是一步错步步错。
暂时告别了母亲,和母亲的主治医师交流几句过后,林晓迈开沉重的步伐离开这座坚固的城堡。
坐在出租车里的林晓闭着双眸,眉头微皱。那一年,母亲的诊断结果出来,病历单上写着:急剧而又强烈的精神创伤。父亲那狰狞的面容,那深深的辱骂,母亲的反抗,染上血的白床单这一切都像燃烧的火云一样刺痛着林晓脑袋里的神经,也将他的未来和梦想一同燃烧殆尽。
他好希望,记忆就这样一点点消失。他好希望,自己能变得和现在的母亲一样,开心时候单纯的开心,撒完泼了也就忘了。不记得自己伤害过别人,也不记得谁对她好过放肆而又痛苦的活着
林晓微弓身体,一只手撑着额头,脑袋一阵一阵地刺痛,将他的思绪拉回过往,越拉越深
“怎么不下车?”
熟悉的声音入耳。
酒鬼拉开车门,弯腰侧头看着林晓。
“你怎么了?”
林晓反应了一会道:“没事,有点有点晕车”
司机突然开口道:“小兄弟,刚才喊了你好一会说到达目的了,你都没应我呢,看你好像不大舒服的样子。”
“没吃早饭有点晕车而已,不好意思啊,谢谢师傅。”说罢,林晓钻出了车门。
“你去见你母亲了?”酒鬼动了两步,拉近了自己和林晓的距离。垂下双眸,看着比他略矮一点的林晓问道。
酒鬼这不提还好,一提又让林晓想起那复杂的一幕幕以及医生刚才所告知的昂贵的医药费
“嗯走吧,不是说吃饭嘛,我饿了。”林晓没有看酒鬼,径直走向就在面前的藤缘小馆。
两人安静地等着上菜,没有一句交谈。酒鬼一手托腮,就这样注视着林晓,眼珠子都没动过。
而林晓只是低着头看着手的水杯。
“我去趟洗手间。”林晓起身道。
林晓将整个头塞进洗手间池子里,拧开水龙头在凉水下冲刷。好一会儿,清醒感逐渐充斥着身体里的每一个细胞,他感受到一阵舒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