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天晚上直播完,程宜年就忙着赶好几份即将到截止日期的作业:“昨天有点忙,没来得及换。”
“我现在帮你。”
“我自己来就可以了。”
“我这个视角看着仔细一点。”陈相岁找了一个十分合理且正当的理由,不等程宜年回话就径直走到对方桌前,拿起药水瓶和新纱布,“你坐下来吧。”
程宜年不好再说什么话拒绝,只好乖乖地坐在椅子上,将裤脚卷起来,露出小腿和贴着纱布的膝盖。陈相岁动作迟疑片刻,小心翼翼地将旧纱布撕下来,指腹无意中擦过皮肤,他的手指连忙退开,微热的触感瞬间消失,却仿佛在程宜年这里还留着余温。
尽管天气很冷,陈相岁的指尖却一点也不冷,程宜年想。明明被触碰的人是自己,对面的陈相岁却抢先不自在起来。“怎么了吗?”
“没什么。你的伤口开始结痂,很快就能好了。”见程宜年的视线落下来,陈相岁不动声色地避开,接着拧开药水瓶子,用棉签涂到对方患处。
陈相岁将新的纱布贴上去,程宜年渐渐觉得有些不好意思,低头看着对方的发旋,惹得他很想伸手摸一把。“我觉得现在就好得差不多了,谢谢你,相岁。”
“嗯,没什么。”对方快速地将他的裤脚拉下来,那截小腿又重新没进宽松的裤管里。
因为腿上有伤,程宜年这周的公体课不怎么能活动,他的课上时间基本上都是坐在篮球场边看陈相岁练习。球就像是陈相岁身体的一部分似的,男孩想要它进篮就进篮,大半节课下来就没怎么失手过。
见陈相岁中场休息,程宜年正要走上前,却被人在身后拍了一下肩膀。他下意识回过头,不由得微微瞪大了眼睛。
“怎么,不认识我了?”
程宜年差点要忘记这张脸,对方是自己刚入学时碰上的纠缠自己的学长,也是因为这件事,他才第一次见到陈相岁。
他转过身去,背对着对方打算直接离开,却被对方用力攥住手臂:“还没说几句话叙旧呢,怎么就急着走了?”
“你放开我。”
“不跟我聊几句吗?我知道你是男生,说不定……”对方正要硬拉着程宜年离开,却被横生出来的一只手止住动作。
陈相岁用力拧过来人的手,对方疼得不得不缩回去:“啧,又是你。你到底是他的谁啊?礼物也替人拒收,我跟他说两句也要管。”
“我是谁不重要,重要的是宜年不喜欢你。”陈相岁直接把程宜年拉到自己身后,“不要再靠近他了,我不想动手。”
见对方似乎不太敢动作,陈相岁直接拉着程宜年离开球场,一直到草地那头才停下来。程宜年捕捉到方才那人话语里的信息:“你……帮我拒收过他的礼物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