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能受孕期情绪影响,我出生后身体很差,得过一次脑膜炎留下后遗症,那段时间反应慢说话慢,别的小孩两三岁学英文,我七岁才学,一出门就被叫小傻子。”
“所以那时候,我自卑又胆小。每次父母吵架就捂着耳朵藏起来,但是那天,我躲在窗帘后面看见了你。第一眼,我就想和你做朋友了,后来你果然没有拒绝我。”
姜弥从来没在别人面前提过家里的事,乍一说起,眼睛还是有点酸涩。
她揉揉眼角,下一秒,忽然身体前倾,被周郁汀揽入了怀里。少年动作很轻,揉了揉她的后脑勺,似安抚又似给予力量。
这是周郁汀第二次抱她,他的怀抱像春日暖阳,热烘烘的,能融化冰雪,又能复苏万物。
“难受就不要说了。”周郁汀低声道。
姜弥趴在他的怀里,轻轻抬起了头,说:“我只是想告诉你,你对别人来说是不是多余的我不知道,但你对那时的我而言,很重要。”
是黑夜里的火炬,也是勇敢的化身。
周郁汀这个人,他的存在,就是希望本身。
四目相对,阒然无声。今夜的景色很好,淡月疏星,夏风拂过带来阵阵香气,路灯光晕格外柔和,笼罩在二人身上,朦朦胧胧。
周郁汀手还搭在她的脑袋上,胸腔剧烈地震动,好像什么东西快要蹦出。
他忽然笑了,拨了拨她的刘海,逐字逐句道:“知道了,我对你很重要。”
明明很正常的一句话,从他嘴里说出来忽然就变了味道。尤其那张无死角的脸近在咫尺,姜弥不争气地……脸红,有点想入非非。
她看着他,一动不动,周郁汀喉结滚了下,忽然道:“姜弥,再不眨眼地盯着我看,我就要亲你了。”
“……”
突如其来的威胁,姜弥直接懵了,怀疑自己的听觉系统出了问题。
他……他在说什么?他要亲谁?
苍天,他脑子坏了吗?
姜弥吞咽,赶紧把两人的距离拉远了,腾地站起来,结结巴巴说:“我……我刚刚什么都没听到,时间不早我回宿舍了,谢谢你的蛋糕。”
谁成想,刚走了一步,手腕却被人攥住。周郁汀力道不小,她根本动弹不得。
“不准走,我话还没说完。”
似有预感他要说什么,姜弥更慌了,不住挣脱:“太晚了。”
“你怕什么?”
“我当然怕呀,最近丁主任他们的纪律小组查的很严,听说晚上十一二点还在巡逻,要是被抓到,我们会被……”
周郁汀愈发来了兴致,凑近,不依不饶地追问:“被怎么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