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陷入了诡异的沉默。
“承蒙道君厚爱。”令梨收下密信,“我这就来。”
宿回云:“我与你同去。”
侍从面露难色:“这……我家主人只有请伽梨真人。”
“没事,师兄。”令梨传音入密,语调奇怪,“这事师兄在场有些不方便。”
“如果可以,今晚之后,师兄最好和我保持距离。”
说完,她断开传音,转为开口道:“不必了,多谢宿真人关心。”
令梨礼貌而疏离地拉开与宿回云的距离:“我突然想起,我与两位是临时队友的关系,比赛已告一段落,脆弱不堪的联盟不再有存在的必要。”
“下次见面,我当用对强敌的敬意对待二位。”黑袍剑修放出狠话,“也希望两位回以我同等的敌意。”
令梨说完,头也不回地跟着侍从离开,隐入茫茫夜色中。
在外人眼里,这一幕无疑是孤寡散修接到化神道君抛来的橄榄枝,为利益瞬间反水不认人,果断抛弃临时队友,大言不惭放下狠话,自此是敌非友。
但在无比熟悉小师妹翻脸比翻书还快的天赋技能的宿回云和轩晓眼中,令梨只差把“我又要开始搞事了”几个字顶在头上。
孤身离去的令梨不知道师兄们对自己的秉性已经了然于胸。
她明明很无辜,人是拟凤道君亲自来请的,信是拟凤道君亲笔写的,她多乖多听话地跟着陌生人走了呀,怎么能说搞事的人是她呢?
令梨摇头叹气,踏入熟悉的西苑。
拟凤道君没有在屋子里等她,而是负手站在水泽边,任夜风卷起淡青色的道袍。
好一幅前辈高人深夜点化有缘后辈的飘渺成仙图,令梨站在远处欣赏了片刻,假装被他一眼惊艳。
“承蒙道君厚爱。”令梨拱手道,“收到前辈密信,晚辈惊讶不已。您信中的允诺,当真?”
“若是不信,你怎会来?”拟凤道君笑得从容,“院中只有我们两人,小友何必遮掩面容?”
“我知道你填写的资料有假,身份经不起推敲,许是背了通缉令在身上。”拟凤道君随意道,“不如本座替你向仇家担保,一笑泯恩仇如何?”
令梨古古怪怪地看了拟凤道君一眼。
真的吗?她不信。
这世上能让薄念慈改主意的人还没出生,令梨通缉令上的赏金买下整座金鳞城都绰绰有余,不客气地说,拟凤道君全部身家加起来不够令梨人头的尾款。
她很贵的。
“道君说笑了,我一生与人为善,至善至诚,怎会有仇家?”
令梨语调凄凄:“遮掩面容不为其他,只因晚辈面容有损,奇丑无比,昔年曾被路人以阎罗鬼刹相称,凡我走过之地,宛如阴兵开道寸草不生,青天白日见了鬼——实在是上不得台面!”
她抬起袖袍抹了抹干爽的脸蛋,声音决绝:“不瞒道君,因容颜之故我早已心魔丛生,遍寻他法解不开,满腔希望寄予鬼算子前辈的指引。”
她陷入了诡异的沉默。
“承蒙道君厚爱。”令梨收下密信,“我这就来。”
宿回云:“我与你同去。”
侍从面露难色:“这……我家主人只有请伽梨真人。”
“没事,师兄。”令梨传音入密,语调奇怪,“这事师兄在场有些不方便。”
“如果可以,今晚之后,师兄最好和我保持距离。”
说完,她断开传音,转为开口道:“不必了,多谢宿真人关心。”
令梨礼貌而疏离地拉开与宿回云的距离:“我突然想起,我与两位是临时队友的关系,比赛已告一段落,脆弱不堪的联盟不再有存在的必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