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恶人自有恶人磨◎
令梨咬紧牙关,用力到嘴唇咬出血珠。
男人冰冷的手指强硬撑开她的口唇,他的动作不容置喙,语调却是轻缓的,形如哄骗。
“张嘴。”薄念慈难得耐心地又说了一次,“或者你想多受点罪。”
受罪就受罪!令梨不甘示弱地直视他。
他以为她会怕吗?区区皮肉之苦,令梨早在年少时就尝遍了,薄念慈大可剥她的皮抽她的骨,多叫疼一声她自废修为,来世不配做剑修!
令梨一声不吭,她要说的话写在眼底,定格在极端的执拗和坚持中。
这副不知死活的表情,竟意外还算顺眼。
薄念慈捻了捻指尖的花瓣,揉出的花汁馥香粘腻,单调的香气闻久了难免生厌,他微微低头,凑在令梨腮边嗅了嗅。
淡雅的梨香温热暖和,是活人特有的气息。如若这具身体变得冰冷僵硬,糜烂在泥土里的梨花也只剩腐气和腥味。
有点可惜,但还不足以让他改主意。
“白月魔昙香气剧毒,金丹修士只要稍微闻到一点,便从七窍开始流血,直至全身爬满毒纹,化为花种的养料。”
薄念慈把玩手中的花瓣,挑眉问道:“你屏气的本事不错,但你大可扪心自问,自己当真一点儿香味都没闻到?”
令梨之前可以保证没有,但薄念慈几乎要把花瓣强行塞进她嘴里,她避无可避,隐约嗅到了清幽的花香。
说话会吸入更多毒气,她闭着嘴巴用眼神说话:这不都是你的错吗?你哪来的脸问?
“是。”薄念慈大方地承认了,“是我让你闻到花香,也是我打算喂你吃了它。”
“既然前者没让你七窍流血,后者你也不必如此忌惮。”薄念慈淡淡道。
“我是打算要了你的命,但不会是这样简单的做法。”
他的耐心终于用尽,抵在令梨唇边的昙花花瓣一点点挤进她的牙关。
黏腻的花汁碰到味蕾,迸发出惊人的甜蜜。
馥郁的花香充斥令梨口腔,甘甜如泉水的花汁流淌进喉咙,花瓣极好咀嚼,毫不涩口,吞咽后连舌根都染上清爽的甜味,止渴生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