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他只是嘴上说说,实际行动半点没做来着。
罪魁祸首难道不是暗处教唆的寨主吗?怎么气全撒他身上了,不公平。
少年薄念慈不太会掩饰自己的心思,令梨一看他颜色渐深的暗红眼眸,就知道他脑子里准是又多出了些血腥得不得了的东西。
管他的,令梨事不关己高高挂起,她难道会对寨主发善心吗?想也不可能。
“我们在阵法里呆得够久了。”令梨不急不慢地提醒道,“寨主怕是在外头等急了。”
“他怎么不进来?”薄七握住一团白雾,雾气在他手中挣扎扭曲,“虽然花只有一束,但我有别的礼物想送给他呢。”
薄辛进来作甚,被他优秀的“继承人”一刀捅死吗?
他站在山峰上偷窥的时候,可连令梨的身影都没能捕捉到。
真正能以实力服人的存在,何必玩挑拨教唆别人自相残杀的戏码?
令梨所料不错,薄辛正脸色平静威严地站在阵法入口等待。
他莫约中年,生了张薄家人都有的好脸,叫人见之亲切信任。
与薄念慈长开后凉薄讥讽的美人面不同,薄辛的长相更正派严肃,让人本能觉得他是位严谨但慈爱的长辈。
薄辛望着看不出痕迹的阵法,等待唯一的“继承人”浴血走出。
同样的事他干了太多回:挑选年龄合适或修为合适的下层区族人,夜访赠予密信引诱他们入阵,阵法与洗脑齐头并进,择出他们中实力与手段皆具的那一个。
薄辛只要最好的,他知道名单上的孩子们修为如何,薄七最突出,其次是薄二十六,很有天赋的女孩子。
“我特意安排了薄十五和薄二十六一起。”薄辛很满意他的安排,“筑基中期的薄十五在修为上显得劣势,但只要他利用薄二十六对她的感情先下手为强,不是没有可能赢。”
不过,薄十五最多也只到这一步了,他是名单中年龄最大修为最低的一个,早晚会死。
“只要薄七放下他慈悲的心肠,毫无悬念!”薄辛挥手道,“我已经取好了给他的名字,希望他不要辜负我一番苦心。”
薄辛从清晨等到了中午,他眼前的空气突然一阵扭动,血色占据了薄辛的视野。
一身红衣的少年踏出虚空,他温柔地抚摸怀中的花束,指尖的力道极尽爱怜。
他还带着那束花?短暂的念头自薄辛脑海闪过,他的目光不甚在意地掠过花束,又瞬间挪了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