令梨顿时露出师兄懂我的表情。
“直呼大乘期尊者名讳果然很不礼貌是不是?”令梨小声说,“我本来叫尊者叫得好好的,可他不喜欢,非要我改口。”
“左右是换个称呼的事情,倒也不必纠结。”令梨认真地说,“我一向敬爱师兄,绝不会冒犯师兄名讳。”
宿回云指尖微动,他看着少女清澈明亮的眼眸,到底没说出心中所想。
薄念慈冷眼旁观,将宿回云的未尽之语尽收眼底。
师兄这层身份,既是桎梏又是便利,令梨的师兄可以兴师问罪不费口舌将她带走,若是没了这层身份,他和她又算什么关系?
嫉妒吗?不满吗?没用的东西就该任由负面情绪淹没。
魔修的恶意明目昭昭。
少女的长发自青年指尖梳顺,宿回云松开手,令梨的黑发如月光垂落。
“多谢师兄。”她脆生生道谢,很自然地拉着宿回云衣袖寻了相邻的位置坐下,探身去拿案几上的茶点。
九重宫的小厨房令梨熟得很,她挑了只糯糯的团子咬在嘴里,把一叠桂花糖糕推到宿回云面前,含糊道:“这个好吃。”
“借花献佛借得好生顺手。”薄念慈离她也近,不悦道,“我不能吃?”
“你又不喜欢这个口味。”令梨撇嘴,拿了块桃酥给他,“何况你和师兄不都是辟谷过的吗?”
在场唯一需要吃吃喝喝的人明明只有她。
“被你带坏了。”薄念慈眼皮不眨地说,“你反省一下。”
令梨:拳头硬了,但吃人嘴短。
女孩子闷不做声地吃点心,她一不说话,室内的气氛便凝滞得像一滩死水,守在门外的侍卫悄悄擦汗。
“师妹之前说,结婴后便回宗。”宿回云道,“何时启程?”
“结婴大典都没办,不急这一时半会儿。”薄念慈懒散道,“魔域又非虎口,急着走作甚?莫非我待客还不够周到?”
“结婴大典若是要办,自该由宗门承办。”宿回云蹙眉,“仙魔殊途,魔尊自重。”
薄念慈:“凌云剑宗承办?让一群要被阿梨叫师兄师姐的人恭贺老祖结婴,你们剑宗脸面不要了?”
宿回云:“正道修士在魔域举办结婴大典,你想天下人以为师妹弃仙修魔欺师灭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