令梨下了场,凑到兄长大人身边讨茶喝。
温热的茶汤流入喉咙,桃花芳香馥郁,咬在唇齿间微微带涩。
令梨舔去唇瓣的水珠,声音很轻:“都不是。”
名单上尽百来个剑修,皆不是她要找的人。
“倒不是说我的骨头有多坚硬。”令梨道,“念慈之前威胁说要折了我的腿,不过是一用力的功夫。”
薄念慈:“……”
过去的事就不要再提了吧,单独相处时候算账不好么,为甚非要当着你哥面说?
两位大乘期尊者友谊的小船又经历了一波风浪的重击,造浪的始作俑者无知无觉,继续道:“可天生剑骨不同,把它从我身上抽出来容易,折断近乎不可能。”
“他们的本命剑太脆了。”令梨刮了刮茶汤中的茶沫,用最平静的语气说最魔鬼的话,“但凡我用力一点儿,场中无剑生还。”
融合剑骨的本命剑怎么可能是豆腐渣工程?何况道友们实在是太菜了,菜到令梨完全不认为他们有本事降伏她的剑骨。
令梨此刻的心情介于失望和松了口气之间。
失望是失望于鬼算子果真不靠谱,依靠玄学是没有前途的,松了口气是因为……
“我宁可绝世的恶人以我之骸骨炼剑,也不愿被小儿持之,使名剑蒙尘。”
黑发少女低头喝茶,今日大典她梳妆隆重,长发挽簪露出白净修长的脖颈,低头时隐约可见微凸的脊椎。
她谈及自小缺失的骨头,像言论一介外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