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伽野……到底属龙还是属狗?”令梨真心实意地疑问。
十几处落雪红梅斑斑点点,牙印上叠着指痕,青的红的几乎数不清。
她捞衣服时不觉得什么,抬手穿衣方知身体几乎散架,超过她练剑三天三夜的强度,好几处尤其酸软。
令梨只得放弃严格的穿衣流程,用最省力气的方法勉强把自己裹住了事。
穿衣途中记忆的碎片在她脑海中不断闪烁,一些令人面红耳赤的画面远胜令梨从前浏览过的话本——果然是纸上谈来终觉浅,绝知此事要躬行。
她掬起一捧水泼到脸上给自己降降温,奈何池水太烫,感觉起了反效果。
“来个人一棍子把我打失忆吧。”令梨小声碎碎念。
好恨自己的记忆力,失了智怎么还记得这么多?
令梨勉强收拾好自己,背好本命剑——中途她摸了摸剑柄,有那么一瞬间生起了自裁的想法,企图用离开人世的方式逃避眼下的烂摊子。
奈何旁边还昏迷了一个无法自理的人,令梨不能丢下伽野不管。
她深吸一口气,拿出如临大敌的态度看向双眼紧闭的少年。
首先入眼的是他倦怠苍白的面容,一眼能看出是精气亏损之相。
令梨探了探伽野近乎枯竭的经脉,又探了探她体内活跃充盈的灵气,表情更加复杂。
“我也太不是个东西了。”令梨喃喃自语,“第一次采补就把人采得这么狠。”
简直是往死里压榨,换个没有龙血在身的人,怕是已经进气少出气多了。
令梨心中的愧疚瞬间占据高地,纵使她腰酸腿疼,纵使伽野后期着实急切粗暴了一些,但就结果来看,她显然不是更惨的那方。
伽野的龙尾已然化作人腿,令梨小心翼翼把人扶起来,让他靠在自己身上。
一起身,伽野的后背暴露在令梨眼中。
十几道抓痕交相叠错,最凶的几道隐隐结了血疤。
令梨:“……”
不用想,嫌疑人就一个,一看就是她干的好事。
“我回去修修指甲。”令梨心虚地抚了抚抓痕,轻轻吹了吹。
她给伽野诊过脉,他体内的灵气亏空到近乎于无,修为在跌落境界的边缘摇摇欲坠,非得精心疗养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