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不是没有灵根,令梨一定怀疑大小姐在悄悄辟谷。
“辟谷是那么好辟的吗?”令梨教育道,“我都化神期了,不是照样百辟百败,做人要学会放过自己。”
她自娱自乐地说了一会儿话,目光盯着紧闭的房门。
不是令梨不想出去开辟新地图,而是天没有亮。
王府的天黑得异常,月亮吝啬于照亮这座城市,令梨视野内唯一的光茫是透过窗纸的橘黄色灯笼光。
她照镜子的时候只能拿着铜镜凑到窗纸边,借光朦朦胧胧打量自己。
灯下看人朦胧之美,令梨捧着脸仔仔细细盯着镜面,越看越觉得里面的人不像她,倒像一张空空荡荡的人皮。
五官大抵是相似的,但越较真越别扭,铜镜模糊的光仿佛融化的蜜蜡,隐有扭曲感。
令梨若有所思地摩挲铜镜,她挑了挑眉,额头猛地凑近铜镜,仿佛要给镜子一计头槌重击!
“啪!”
窗外的烛火激烈地跳动了一瞬,烛光大亮,铜镜中的影像清晰了不少,边缘融化般的扭曲线条消失不见,仿佛有什么东西飞一样地逃了。
令梨屈指弹了一下镜面,悠哉悠哉地把铜镜放回桌上。
她作了个死,但没有完全作死。
正常人谁深夜不点灯照镜子啊,连暗中藏着不怀好意的存在都没想过令梨踩坑踩得这么果断,一副第一夜都苟不下去的架势。
它同样想不到,看见镜中人诡异的违和感后,令梨的第一反应既不是尖叫摔碎镜面,也不是反手把镜子盖住,而是兴高采烈地一撞过来,非常愉快地问它:要不要比谁更头铁?
镜子和头盖骨的脆度较量,没有悬念。
屋外灯笼大亮,借光的铜镜也明亮了不少,瞧着像一面安安分分的好镜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