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韩服没多少人注意到莉莉娅这个英雄，没想到吴鹤居然也能注意到。
从今年一整年的几次交手来说，吴鹤确实是一名有天赋的打野，也比他...更适合..适合萧君沉。
他环视了一圈训练室，下路双人组还没回，抽个烟这么慢，还想和柳时羽聊聊莉莉娅的事情。想着，他起身出去寻人，走到三楼时，看见他们正在阳台上抽烟，但柳时羽的表情好像很不妙，他转身又回了训练室。
“Boy，最近发生什么事了么？”
BOY正在排位，头也没回，“啊？”
“没事。”
“靠！这shǎ • bī上单！”
Hades拍桌：“你骂我干嘛！”
“没说你，说游戏好友呢。这脑残信号给他打了一万遍就是不走，被抓死了！”
傍晚时分，晚霞蔓延着整片天空，也映照在阳台的两人身上。
柳时羽一脸落寞，双指夹着烟，嘴巴动了动把烟含得更深一些。
一边的黎宇宙皱着眉头，沉默着抽烟，烟雾一出口就随风散了，只在空气中弥漫着一丝烟草味。
柳时羽深深吸进一口烟再重重吐出去，“七年前的今天，我们输了冒泡赛。”
S7的冒泡赛以HAL失败告终，也宣告着HAL结束2017的征程。
“接着小靳就离队了。”这么多年来，柳时羽看似和所有人关系都很好，可老队友都退役后，能说知心话的也只剩下身边的黎宇宙，也是S8那支冠军之师仅剩的队友了。
黎宇宙不知该怎么接话，说什么都会让眼前的人更难过，他也不明白，为什么司靳能够说退役就退役，说走就走，一点留恋都没有。这个赛场或许给他留下的美好回忆很少，可是柳时羽在啊，难道这还不够么。
柳时羽露出自嘲的笑意，“没想到当初我们这么不对付，到现在能跟我说说心里话的只剩下你了。”
“当初不是我犯浑么，你能原谅我我已经很开心了。其实，他或许也有苦衷呢？为什么不好好聊聊？”
苦衷？柳时羽斟酌着这两个字，“我已经拿这两个字骗我自己很久了。他离队时，我觉得他有苦衷，他退役时我也觉得他有苦衷。可为什么我都是最后一个知道的。”
这话很沉重，重得黎宇宙不知如何开口。
“你...问过他么......”
柳时羽摇头，他没问是出于尊重司靳的任何决定，可是不代表他不想知道原因。有时候他不禁怀疑他真的在乎过自己么？潇洒的转身走了，留自己一个人在赛场上，这些年他一场比赛一个活动都没有落下就是为了让自己忙碌起来，不再去想这些事。
可每到这天，他都会想起那年的冒泡赛输了之后，司靳一句话都没有说，抱着设备转身就走。
黎宇宙看着也跟着心情低落，他刚才一冲动就想跟柳时羽说司靳其实来过基地很多次，只是每一次都只在门口站着。想告诉他，司靳不像他想象中的那么潇洒。
但他还是忍着没说。
或许是他自私吧，如果柳时羽知道司靳来过，柳时羽可能会扭头就跟司靳走。他自私的想要柳时羽多留在赛场几年，留了六年，终究也快留不住了......
这个舞台如果没有柳时羽，将失色不少。
“时羽。”黎宇宙轻声喊着。
柳时羽嗯了一声。
“能不能再多留几年......”黎宇宙从出道就在HAL和柳时羽一起走下，转眼快六年，他不知道柳时羽要是退役了，自己的辅助会是谁，还能不能配合这么默契，可不可以再这样制霸LPL。
闻言，柳时羽才从落寞的神情中脱离出来，带着淡淡的笑，“怎么？怕Kill带不动你？”
“他哪有你厉害。”黎宇宙看他眉眼间带着笑意，也跟着笑了笑，连香烟飘出的烟雾都变得轻快起来。
“我要是一直霸着这个位置怕是要被粉丝骂死了。说我倚老卖老不给新人留位。”柳时羽眼中的惆怅彻底没了，取而代之的是浓浓的笑意。
黎宇宙神情夸装地说：“谁敢骂你，我马上去骂他。”还撸起了袖子像是马上就要去干架一样。
柳时羽终于弯着背笑了起来，“你啊~你的脾气得改。哈哈哈哈哈~”
“哈哈哈哈哈。我脾气就这样，他们不服得憋着，谁让他们打不过我呢。”黎宇宙眉间尽是骄狂之色，挺直了胸膛，“我是cosmos！可不是什么臭鱼烂虾哦。”
夕阳下的阳台像是一幅画，晚霞的光照在两人身上，充满了欢快，黑色队服上那两把宝剑仍旧熠熠生辉。
烟草燃尽，碾灭在烟灰缸内，几缕淡淡的烟雾随风飘散。
“对了，今年世界赛替补选了么？”柳时羽说起正事来。
黎宇宙说：“已经在选了，我估计还是在二队里挑一个，我听经理提过一嘴，二队有个ad打得不错，应该可以提上来。”
“怎么又是ad？”柳时羽蹙眉，之前有个李剑辛，后来是李东君，包括黎宇宙，合着他的整个职业生涯都在带AD了呗？
“哈哈哈哈，那不是也有好辅助么。其他战队买人的时候你都给人家提意见，这不，好辅助全被买走了。不然我也想带带辅助。”黎宇宙说。
柳时羽被揶揄了也不恼，“总不能看有实力的人没机会吧？”
黎宇宙点头，“这倒是，连我都是你挑出来的呢。”
“我可没挑你。”柳时羽反驳，“cosmos，你的成就是你用双手一刀刀砍下来的。或许外界总说是我成就你，但也是你成就我。我们是互相成就的。”
黎宇宙摇头说：“那不是。确实是你成就我的。如果没有你，我可能也只是一个普通玩家，早早进入社会，做一个服务员什么的。”
“哈哈哈哈，你可真有趣。你这样子去当服务员，不得门庭若市啊。”
这么多年，柳时羽其实很少跟黎宇宙聊这些事情，原来的老队友还没退役时。当去年最后一个老队友退役后，他身边就只剩下黎宇宙合作得最久。
“说来，我好像没问过你为什么打职业呢？”以往采访中，黎宇宙回答得都很官方，什么热爱游戏，什么别人觉得他打得好就叫他打职业之类的。
黎宇宙回想起很早很早以前中学时期的一段小插曲，不过他没有提，只是说：“就是人家觉得我有天赋我就来了。”说着他摸着下巴点头，“嗯，确实有天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