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空中浓浓乌云像排山倒海的波涛,滚滚而来。暴风雨要来了,忽然,天空划过一道闪电,紧接着‘轰隆隆’打了个惊雷。霎那间，大雨磅礴而下。
到一家休闲会所坐下时，服务员贴心地给两位客人拿了毛巾。
黎宇宙随便擦了两下便把毛巾丢在一边，看向对面还在慢条斯理擦发尾的人。
“你还没有回答我！”
“回答什么？”
这淡淡的语气跟以往一样欠揍，自S8到现在，他们俩从未这样坐下来面对面过，以前瞧不起他，后来释怀后，他就退役了，也没能有过这种时候。
说来这也是藏在他内心最大的疑问，明明当年那么出色，即使没能夺冠，也有大好的前程在，更何况LPL还有柳时羽，这都留不住他。
司靳没有波澜的眼神看向他，把毛巾仔细叠好放在一边的桌上。
“你们的咖啡。”
黎宇宙看对面的人还不紧不慢地加糖，“你能不能多说两个字？”
司靳抬眼，光洁白皙的脸庞透着棱角分明的冷俊，薄唇轻动：“要我回答你什么？”
黎宇宙：“......”
“为什么退役？为什么不进去看时羽？为什么你进去他就不能好好打到退役？”
凤眸中闪过纠结，似乎是在思考要先回答哪一个。
“你一个个来！今天我必须要知道！不然我不会让你走的。”
司靳拿着勺子轻轻搅动咖啡，“你知道多少？”
黎宇宙顺嘴说：“知道你离开HAL是因为管理层禁你赛，然后你就走了，其他都不知道。”
“我和时羽，你知道多少？”
“全部知道。”当初甚至这两人分手还有自己的一份‘功劳’在，黎宇宙清楚得很，也十分愧疚。
“那你了解HAL管理层多少？”
HAL管理层一直没当过人，哪怕更换也是如此，这些年黎宇宙在HAL看过太多他们拿柳时羽营销的案例。甚至有时还会比赛前大半夜喊柳时羽去拍摄赞助商广告，这种事情屡见不鲜。
司靳缓缓道来当初他离开HAL的真实原因。
禁赛只是一个插曲，他与管理层的争吵、输掉冒泡赛都只是插曲，不值一提的小事，根本不足以让他离开HAL，离开柳时羽。
想让柳时羽辅助自己的事情，都要追溯到很早很早之前他们的第一次见面，那时司靳已经是首发选手但是队伍成绩不佳，辅助又是个自负天赋身高不好好训练的选手。他心生退意，是在一个小网吧赛第一次遇见柳时羽，那时柳时羽输掉比赛，失去青训资格，跑到一个无人的地方偷偷哭泣。
当时就想，柳时羽为了一个微不足道的青训资格这么难过，那自己已经是首发为什么要轻言放弃？也是那次坚定了他继续走下去的决心。
他又怎么可能轻易离开柳时羽的身边。
但，HAL管理层也真的不把他当成自家的选手，S7冒泡赛结束用高额的转会费将司靳挂在转会市场上。
转会费是要单独给俱乐部的，另外还要支付司靳的额外合同工资，哪怕司靳是有名气的选手也实在没办法下手付那么高额的转会费。
而HAL管理层的目的便是逼司靳妥协，妥协成为替补，也是变相的警告司靳，俱乐部可以拿捏他的一切。
成为替补是小事，但照当时HAL管理层的想法就是还要让司靳跟管理层道歉。
笑话，道歉？从争吵的事情一出他就立刻道歉了，已经被禁赛，还要他怎么道歉？不过是为了让他没办法打比赛找出来的借口而已。
他看不到一点希望。
黎宇宙惊讶，居然还有这样的事情？司靳当年怎么说都是联盟的第二AD，这样搞他，有什么意义么？
后来终于有一家刚刚组建的俱乐部慧眼识珠，支付高额转会费将司靳购进，成为首发，还以他为核心让他随意挑选联盟内所有可以挑选的辅助。但他却没有选择那些成名的辅助而是从青训挑了一个不知名的新选手，刘单洋。
“你知道当年那家俱乐部的老板是谁么？”
“谁？”
“郁氏。”
黎宇宙愣了愣，他记得郁氏是北京的一家跨过企业，也赞助过LPL以及S8全球总决赛。当初的排场之大还让他们这些选手啧啧称奇，实在太有钱了。
这么有权有势的背景能出得起大价钱买司靳也算是理所应当，只不过为什么呢？
“我求的。”
求？！黎宇宙猛地看向他，司靳这样的人居然会求人？要知道当初被禁赛时都没求过人。
“你去求了郁氏买你，让你能够继续打么？”
司靳点头。
“那你付出了什么？”资本家要的东西肯定会比付出的多，流量？郁氏根本不需要这点流量。他突然想到柳时羽提过司靳在北京工作，郁氏的大本营就在北京，不会是....
“嗯，我在郁氏工作。”
“你不会是跟郁氏签了卖身契吧？！啊不是，就是后半生都给郁氏打工？可是这不合常理啊，他们这么大的公司要什么打工人没有？”
司靳抿了口咖啡，“郁氏现在的CEO是我的发小，他一直以来都希望我能够去帮他。所以当时我求他帮我，也是这个条件，他帮我离开HAL让我再打最后一年，我就去帮他。”
“等等，发小？”黎宇宙脑子里乱七八糟的，什么发小会提出这种条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