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燃盯着他，眼睛微微眯了一下：“你有妈，但是怎么生了个你这样的？”
当年简燃、程瑞跟红毛都是一个高中的，同级不同班。程瑞不知道怎么惹了红毛，被他逮着一通造谣——程瑞的母亲过世早，红毛不知道从哪听了些谣言，就大肆传播他妈是坐台小姐，跟不干净的男人鬼混后生下他，还得病过世了……简燃最恨骂人骂娘，一腔孤勇替程瑞出手教训了红毛，挨了处分，还跟红毛自此结下梁子。
红毛原以为简燃也就是个快破产的，逮着机会就找麻烦，没想到不久后简家生意起死回生，来接他的车一辆比一辆豪，简燃也回了他一个“大的”。自此这人看到简燃就只能绕着走。
几年不见，显然是好了伤疤忘了疼。
“不就是你家老子发达了吗，收了几条狗。啊，我想起来了，你还是个发育畸形的变态，高中毕业都没分化，现在分化了吗，小变态……”
简燃盯着他，沉默了几秒，让程瑞下楼帮他取点现金来。
等程瑞把钱取来，简燃捻起一张百元钞票，揉成团，对着红毛道：“来，张嘴，你嘴这么臭，我用你最羡慕的东西帮你洗洗。”
赵天宇人高马大，捏住红毛的下颌，迫使他张嘴。简燃把钱塞进去，红毛立刻噎了一下，有些作呕，咳了好几下才把钱吐了。
简燃笑了笑，又塞进了第二团，“嫌少？不急。”
红毛这才意识到，今天对方似乎并不打算轻易放过他。他挣扎地想走，却被赵天宇和程瑞按得死死的。
“你妈的简……”
话音未落就被简燃接连塞进好几团百元大钞……他的腮帮子逐渐鼓起，眼睛吃惊地瞪着。
他的同伴想帮忙，被裴小希狠狠一瞪，“放聪明点，别让我燃哥也送你钱花。”
那人听闻瞬间不敢动了，老老实实被裴小希拽着。
简燃揉了一会儿钱团子，又嫌手累，塞钱的手法逐渐潦草，搓起一张钞票随便抓一下就往那人嘴里塞。崭新的钞票，边儿像锋薄的利刃，怼进口腔里划过肉，酸爽的滋味可想而知。
一沓钱也没花多少，红毛的嘴就被填满了。简燃慢条斯理地扯下一张钞票，又往他嘴里塞，“我告诉你，有钱就是能为所欲为。”
红毛怒目圆睁，想挣脱却挣脱不了，只能瞪着眼睛无能狂怒。鼓起的腮帮子含混不清地“呜呜哇呜哇”……
简然懒散地凑近他，“你说什么？听不清啊。哦，嘴破了？正好，用嘴里的钱去看医生吧。”
英俊的脸在昏黄灯光下有种冷漠野性的美感。
红毛狠狠瞪了他一眼，猛一挣扎，想要踹简燃一脚，结果却被简燃轻轻巧巧地避开了。
他看着对面，漫不经心笑道：“废物。”
裴小希笑：“可怜，高中的时候没被揍怕，过了几年皮又痒了，来招你燃哥？”
红毛瞪着眼睛，想要用头撞简燃，被赵天宇断然拦截。
他忿忿瞪着眼睛，似乎想起什么，又不动了。很快，一阵让人不舒服的味道瞬间弥漫开来。
裴小希很快干呕了一下，“艹，他用信息素了，真他妈难闻……呕……”
红毛是Aphla，Aphla的信息素可以迫使弱于他的Aphla和Omega感受到不舒服，如恶心胸闷、呼吸困难，像是被抽空了力气般浑身难受……裴小希很快就受不了了，拼命捂着鼻子。
简燃也感到了不适。
他还没分化，但已经逼近分化的阶段。红毛的信息素劈头盖脸压来，他能感觉呼吸立刻变紧，胸口也闷闷的，眉间瞬间一皱。
赵天宇和程瑞是Beta，闻不到信息素，但能察觉到简燃的不对劲。红毛鼓着腮帮子笑了一下，显得怪异而狰狞，赵天宇低声骂了一句，忍不住一拳揍在他肚子上。
“你是真的恶心，用这么损的招儿。”
红毛哼哼两声，却像是更加兴奋，释放出了更多的信息素……
简燃开始觉得有些乏力，站不住了，他一只胳膊撑在墙上，一只手捂着自己的脖子，垂着头艰难呼吸。
程瑞着急道：“是不是快分化了，很难受？要不算了……”
赵天宇气得想踹红毛，被简燃拦住了，“不打。留了伤为他进去不划算。”
有两个人路过，看到简燃的模样，小声嘀咕道：
“看起来很难受的样子。”
“别强撑了，没用的。这是自然法则。”
“眼睛都红了。”
裴小希也看向简燃：“不好受的，别强撑了，要不走吧……呕……”
简燃要分化了，这个时候正是激素紊乱，最容易受到干扰的时候。他以为他能撑着，可身体却不受控制。
就在身体要滑下去的时候，不知谁在身后托住了他的胳膊。与此同时，一阵清新好闻的味道传来，瞬间驱散了一些红毛信息素的味道。
那人松手后，简燃回头一看，登时就愣住了。
昏暗的光线下，他的五官轮廓很深，眼眸熠亮，低垂的眉眼间有股漫不经心的气质，似乎略带笑意，可一秒他看向红毛时，那副神情又显得严肃清冷，甚至有些锋利。
路云随。
他会怎么会在这里……
路云随身上的气味一阵阵传来，驱赶压制着红毛的信息素味道，就像阳光驱散黑暗，让人有种趋向光明窥见希望的感觉。
他信息素的味道很清新、纯净，就像是天光微亮时，清晨细雨落入苍苍茫茫的青翠树林，带起了一种苍莽而纯净的嗅觉，将其他的一切都压了下去。让人舒服的香气层层递进出来，清新而纯冽……
那仿佛是一种，十里甘霖的味道。
没多久，不舒服的感觉褪去了很多，身体得到了放松，简燃不由长长地舒了一口气。
难怪之前他觉得路云随身上味道很好闻，原来不是香水，竟是信息素。要不是亲眼所见，他都觉得这应该是电影里才有的情节，原来信息素是这么神奇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