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玄律猝不及防,立刻挣扎,“我不需要看,谢谢!”
几双手齐齐按住了他,他一身的伤,很是虚弱,竟是挣脱不了,就这么被推进了抢救室。
十五分钟后,玄律穿着病号服从抢救室逃脱出来。
虚掩的门里,医生护士站在一起,动作整齐地跳着健身操,一个个眼神呆滞,脸上都带着幸福的笑。
玄律抬手把蓝色音符耳钉戴回去,扶着墙壁撑起虚弱的身躯,摇摇晃晃去寻找自己带来的那个男孩。
但他饿得不行,眼前发黑,快走不动了,急需要吃东西。
刚好几只恶鬼贪婪地吸收阳气,没注意到危险降临,还沉醉在医院里。玄律摘下右耳的红色音符耳钉,耳钉里飞出了大量的音符,它们彼此碰撞着,发出凡人听不到的诡异乐曲,朝着医院的各个楼层飞去。
贪婪的恶鬼立刻被惊醒,继而感受到了震撼灵魂的疼痛,它们抱着头,发出凄厉的尖叫,疯狂逃窜,却被无形的音波切成几截,而后化作一缕黑烟,被那强大的邪祟吸收。
医院里所有的恶鬼分分钟被清空。
简单地垫了垫肚子后,玄律总算有了点力气。他抬手收回血色音符,戴回耳朵上,继续找人。
绕来绕去好不容易找到男生所在的病房,玄律推门而入,快步走到病床前。
下一秒,他怒发冲冠一声吼——
“他喵的人怎么死啦?!”
三分钟后,医院里所有鬼差齐聚这间病房,一个个低着头战战兢兢不敢吱声,吓得魂都要没了。
为首的人戴着黑色高帽,明显与其他鬼差不是一个级别的。
“范无咎,”玄律面色阴沉,“问问你的手下,到底是哪个不要命的,把我所带之人的魂给勾了?”
“簿主大人息怒!”黑无常拱手,声音颤抖,“小的先前仓促一瞥,好像是……是白无常干的。他……他这个月kpi还没完成。”
玄律指着床上的尸体:“这小子120岁的长寿,今年才18岁,你们拿他冲业绩?!”
黑无常战战兢兢:“兴许是勾错了!失误了……”
“勾错了?”玄律怒极反笑,“这还能勾错?”
他头疼得厉害,没空追责,对黑无常说:“赶紧让谢必安把魂给我送回来。”
范无咎立刻掏出一部手机,联络那挨千刀的白无常,但对方却没接,也不知道干什么去了。
他急得冷汗直冒,根本不敢去看旁边那尊煞神。
玄律知道白无常铁定已经把魂带回地府了,说不定都快送到孟婆那儿了。
“还不快回地府把魂给我拦下来?”他扫视一众鬼差,目光森冷,“救不回来我把你们全吃了!”
这话一出,众鬼差吓得屁滚尿流,瞬间散了。黑无常也急匆匆告罪离开。
房间里只剩下玄律。
他在窗边打了个电话:“郎安,来中心医院帮我接个人,顺便把我眼镜拿来,再帮我带一瓶82年的烧酒。对,要1682年的,不要1982的。”
打完电话玄律坐在床边等着。
他头疼欲裂,脑袋像被坦克碾成渣又被粘起来一样。一些破碎的画面在他眼前浮现,又极度混乱,模糊的脸庞和嘈杂的声音交织在一起,用力地撕扯着他。
不到五分钟,一个身材健壮,胸肌很大,鼻梁上有一道伤疤,穿着西装马甲的男子进入病房,带来了他要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