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野久作:我才八岁!
等到天色全黑,外面淅淅沥沥地下起小雨,父亲大人终于通知他去楼上。
再次踏上顶层时,白鸟弥明显察觉到了不一样的氛围。
走廊里只亮着昏黄的壁灯,踩在吸音的地毯上,四周寂静无声,人影模糊。
白鸟弥大步走向尽头的雕花大门,默不作声的守卫直接为他开启大门。
办公室里也是光线昏暗,落地窗没有通电,没有外面的月光,天花的灯带散发着幽幽的红光,周围几盏灯是正常的暖黄色,但亮度不行,只勉强将人照清,还显出更多的阴影。
一时间,他竟感觉这里比地下禁闭室更阴冷。
黑暗压抑的氛围中透着一股肃杀之气,像有什么怪物将要撕开阴影显现于世。
他身形单薄的父亲背手站着,一众下属身穿黑色西装或大衣,以他父亲为中心单膝跪地,无不恭敬地低下头。
威严的男人转过身来,脖子上的红围巾前所未有的显眼,仿佛一枚警醒世人的勋章。
他私下里柔和的表情全然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属于黑暗生物的冷酷与无情,紫红的双眼浸满危险,他的呼吸都像在散发毒素。
“小弥,过来。”他说。
他的语气平淡无波,却诱使着白鸟弥朝他走去,朝受人效忠的位置走去。
白鸟弥朝前方的黑暗走去,他身着松软明亮的浅色衣着,就像一只走进血盆大口的小兔子。
白鸟弥在他身旁站定,俯视着面前或熟悉或陌生的父亲下属,若有所思。
他踮起脚,在身为首领的男人耳畔小声问道。
“父亲大人,你忘了交电费吗?”
平时公司里会开着恒温空调,今天却莫名有些冷,玻璃窗也没通电,到处乌漆嘛黑,和之前他认识的办公室完全不一样,就像是电影里应急用的备用光源。
正常人怎么可能黑灯瞎火开大会?
肯定是遇到了突发情况。
综上所述,白鸟弥有理由怀疑公司是不是停电了。要么是被人袭击电闸,要么就是欠费停电。
他认真思考了一下,觉得被袭击比较丢脸,就只问问是不是后者。
他很给面子,问得很小声,也很认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