竹屋已经被放置了很久,周围枯草丛生,荒凉的很。我带着人赶过去的时候,阿爹正蹲在屋里翻找着什么,听到声音朝我看过来,疑惑的问道,“你怎么来了?”
我惊慌的心安稳下来一点,上前有些后怕的问他,“我倒想问你,你怎么一声不吭就跑出来了。”
阿爹不好意思的挠了挠脑袋,把翻出来的一对小泥人拿起来给我看,“我在找这个。”
这是父亲送给他四十岁时的生辰礼物,六十岁的他不知怎么忽然记了起来。我有点害怕,知道他是记不住半年以上事情的。
“你怎么想起这个了?”
他笑了笑,“做梦梦到的。”
出来一上午,他瞧着也有疲色,找到自己想要的东西了,就想往回走。我搀着他走在路上,后怕道,“你以后不要自己一声不吭的出来,要告诉我一声,我陪着你一起。”
他笑了笑,满不在乎道,“哎呀,没事,有阿贤陪着我呢。”
这世上哪里还有父亲?我只以为他在骗我放心,没把他的话往心里去。他看出来我的不信,拉着我停下来,把我手举起来摊开,笑道,“你瞧,他在啊。”
微风从五指间穿过,拂开他耳边的碎发。他的眼睛睁的大大的,让我一下子就想起十二岁那年的事情。
十二岁时我已上了学堂,和洛城里其他子弟一起读书,他们天天嘲笑我是两个男人的孩子,叫我兔爷,又喊我分桃。我被气的狠了,揪着人一顿暴打。
这一打把人打的够呛,被父亲和阿爹亲自领回了家。当时人在火气头上,阿爹问我为什么和别人打架,我口不择言道,“还能是什么事?他们都笑话我有两个爹。”
父亲从没对我发过火,那是唯一一次生气,把我丢出了顾家。我无处可去,心里又倔强又后悔,溜达着想起来去过的那个竹屋,便溜达着去了。夜里竹屋一个人也没有,我也没找到点火的折子,便抱着自己躺在床上哭,哭着哭着就累了,在床上睡了过去。
睡到半夜听到门口处有声音响动,我一下子惊醒,以为是有坏人跑了进来,吓的往墙角躲。吓得浑身发抖,心里特别后悔自己说了那些话。却不想,推门进来的是阿爹。他带着一盏灯笼,推开门时没看到我,便唤了我一声。我哭着跑过去扑在他的怀里,一边哭一边叫他的名字。阿爹摸着我的脑袋哄我,“不哭了不哭了,我这不是来找你了嘛。”
我打着哭嗝看他,一边哭一边道,“你怎么自己出来了,你自己出来很危险的知不知道?”
万一他在找我的路上丢失了怎么办!他还看着我笑,一点也不以为意,我着急的想要告诉他不能自己乱跑,却听他笑道,“没关系,阿贤跟着我呢。”
我往他身后看了一眼,黑黢黢的一片看不到人。我才不信,以为他骗我,却见他神神秘秘的朝我眨眼,有点得意道,“你看啊。”
他这么站着,突然啊了一声弯下腰,也把我吓一跳。但比我更快的,是父亲的身影。他从黑暗处跑过来,担心的问他,“怎么了?”
阿爹不好意思的朝他笑笑,“岔气了。”父亲的脸色有点僵硬,半天捏了一下他的鼻子,“让你撒谎。”
阿爹讨好的笑了笑,抓着我的手摇了摇,“走吧。”我站在原地没动,心里害怕父亲那边不同意,毕竟我下午说的那些话确实过分。
我忐忑的等着父亲的发话,阿爹却不管,牵着我的手自顾自地往前走。父亲跟在身后重重咳了一声,他才反应过来一点,忙停下去牵他的手,一手牵着我,一手挽着父亲,高兴道,“回家喽。”
竹屋已经被放置了很久,周围枯草丛生,荒凉的很。我带着人赶过去的时候,阿爹正蹲在屋里翻找着什么,听到声音朝我看过来,疑惑的问道,“你怎么来了?”
我惊慌的心安稳下来一点,上前有些后怕的问他,“我倒想问你,你怎么一声不吭就跑出来了。”
阿爹不好意思的挠了挠脑袋,把翻出来的一对小泥人拿起来给我看,“我在找这个。”
这是父亲送给他四十岁时的生辰礼物,六十岁的他不知怎么忽然记了起来。我有点害怕,知道他是记不住半年以上事情的。
“你怎么想起这个了?”
他笑了笑,“做梦梦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