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既明有些机械的抬头，对上一双含笑的眼眸，如同多年前，宋清砚看向他的那般。不过当年宋清砚眼里是对他的无奈与纵容，而如今却是惊喜与欣慰。
宋清砚一步步走进，笑道：“小明，还记得我吗？”
“……清砚哥。”左既明张了张嘴，开口时声音有些嘶哑。
他当然记得宋清砚，这个让他内疚了十年，痛苦了十年，也让他想念了十年的男人，只是没想到，两人还有再见之日。
“听石老师说新培养出了个得意弟子，我还以为是同名同姓的人，竟没想到真的是你。”宋清砚仍旧是带笑的，语气里有毫不掩饰的惊喜。
在左既明的记忆里，似乎宋清砚一直都是带笑的，在他闯祸时无奈地笑，在他得意时宠溺地笑。身边的同事朋友一直都说左医生性格好，见人总是面带微笑，遇到再大的事情也不恼，还总是好脾气的安慰身边给他制造困难和麻烦的人。
好脾气的从来都不是左既明，而是宋清砚，只是没想到在分开的这十年里，他渐渐活成了宋清砚的模样。而这一切却是在见到宋清砚时，他方才明白。
“你也认识石老师吗？”
左既明的导师石延，是顶尖学府皇城大学医学系的客座教授，主攻肺癌。石老师曾不止一次地对他们讲过自己曾经有个学生天资聪颖，勤奋好学，有着得天独厚的优势，而且已经顺利地保研了本校，如果不出意外，很有可能成长为医学界的泰斗。可惜，没有如果，那个极有天赋的学生出了意外，右手手腕受了极其严重的伤，从此再也拿不了手术刀，也被迫放弃了保研。每每提及此时，石延教授都捶胸顿足，痛心疾首，直呼天妒英才。
宋清砚点头：“嗯，石老师也曾是我的老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