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瑞雪并不觉得下巴被哥哥勾住是一件难忍的事,于是无所谓他放不放开。
没辙。白丰年收回手,泄气地揉乱他的头发。过了一会儿,又用手指细细梳理他打结的发。属于自己惹出来的祸,自己收拾摊子。
告示贴放置在玻璃茶几上。经过一遭抢夺,皱巴巴得像咸菜。
白丰年将它铺平,细细一看,说:“简直是贴在路杆上的牛皮癣广告。骗人的。咧?”
宋明插话道:“是贴在一楼走廊的墙上,亲眼见他揭下的。”
白丰年瞥他一眼,哪都不像一个幽魂。幽魂的本质不就是突出一个幽字?
他审视着宋明。
宋明一紧张就流汗,可秦风这具身体没有这项技能,他只是小腿肚在抖。
白丰年的目光便落在他小腿上。
宋明更紧张,抖得更厉害。
他现在是全新的思想,眼界不同了,在死亡的威胁下,纵使再多勇气也灰飞烟灭。他挨不住白丰年的怀疑。
白丰年幽幽叹道:“真奇怪,你在紧张什么?秦哥。”
白瑞雪静静端坐,看云端厮杀般淡然。
他想,既然哥哥已经发现秦风的死亡,也渡过了痛苦的难关,如此这一位“秦风”的存在就没有太多必要了。
白丰年忽然偏头说:“已经很晚了,小雪,熬夜会长不高的。”
白瑞雪摸了摸脑袋,哦一声。
宋明像跌进猎人的陷阱,猎人伸出手拉他一把,他把感激掩饰,连忙说:“对!很晚了!要睡觉了。明天、明天还要上班呢!”
“嗯,很有道理。”白丰年拉起白瑞雪的手,一起走回卧室。
宋明惊讶地看着他们的背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