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瑞雪抿抿嘴,拿着勺子在碗中轻轻搅拌,白丰年瞥一眼:“再搅就成烂糊了。”
“我迟早会长大的。”白瑞雪说。
“谁不是?我还迟早会老呢。”
“所以,你如果要我给一个建议,可能现在给不出,长大就能想通了。我知道,你们在交往。”
“等你长大就凉了。”
白瑞雪脸上带出了一点不高兴的小情绪。
“好吧。怕了你。”白丰年放下勺子,双手交叉放在桌上,是一副严阵以待的趋势。白瑞雪也抬起头来,见他这样,于是也学着他。
“秦风是我心中最重要的人。不过……”
“不过?”
“不过,我不一定是他最重要的。都说旁观者清,既然你发现我们在交往,以你旁观者的角度,你觉得他对我好吗?”
“好的吧。”
“好在哪里?你看到他对我的好在哪里?”
“……”白瑞雪有些茫然了,秦风早上班晚下班,跟白丰年都鲜少有接触,何况白瑞雪?他发现自己对秦风实在了解太浅,印象最深就是那晚带了许多颜色的小蛋糕给他吃。
白丰年微笑:“他以前是富家少爷,又救过我一命。为了跟我在一起,跟家里断绝了关系。他已经付出太多了,所以轮到我向他付出了,他的衣食起居全是我在照料。听完我和他的关系,你有什么见解吗?”
白瑞雪思考了一会儿才说:“等你的付出与他等价了,是不是就可以分开了?”
白丰年感到好笑,感情的事怎么可能有等价的关系?绝大多数都是一方比另一方付出更多。
“幼稚、天真!老是计算着等不等价,不仅累,还会失去更多的东西。我希望感情可以纯粹一些。”
白瑞雪看样子不能懂。
最后,白丰年只能说:“我不想和他分开。永远。”
“如果他死了呢?他变得不像人,他长出了四只手,他变成幽灵,他再不能跟你亲吻——”
白丰年迅速捂住了他的嘴,有些恼怒,又有些哭笑不得:“你说话总是那么莫名奇怪,我真难懂。像只小怪物。”
白瑞雪只是因为见证了白丰年左右改变的思维和说话方式,忽然意识到上一次,白丰年发现秦风死了后,性格就变得怪怪的了。
秦风对他影响太大了。
馄饨变凉了,等吃完,又看一会儿猫和老鼠。
十二点整,敲门声响起了。
白瑞雪看到白丰年一下子蹦出沙发,“你秦哥终于下班了!”
打开门,白丰年看到秦风苍白的脸和晦涩的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