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再抬头——
不,她抬不起头了……永远抬不起头了……
男人的头九十度转过去,然后一只手掐住了女人的脖子,咔嚓一声后,女人永久地垂下脑袋。
“我说……我要做一个饱死鬼……”
他咬下女人脸上一块肉,嚼了两下,不好吃,但没吐,吞下去。
“我要做一个饱死鬼。”
他转过头,看着另一只手上的鸡。
鸡在颤抖。
鸡在挣扎。
鸡在哭泣。
它像一个通人性的生灵,对死亡的接近感到害怕。它的眼珠流下一滴滚烫的泪,砸在男人的手背上。
有点烫。
男人歪了歪脖子,嘴唇上血淋漓。内心对这滴滚烫的泪毫无波动。
他再次说:“我要做一个饱死鬼。”
他咬下鸡的脖子。
月光下,鸡停止了挣扎,垂下了脑袋。
……
……
吃完晚饭不久,大妈接到一个电话,是她的老姐妹打来的。老姐妹提前过来,今晚已经在火车上,明天就要到榕城了。
“太好了,”大妈说:“我刚好买了一只鸡。”她的老姐妹最喜欢吃鸡。
挂断电话,她看了叶臻一眼。
叶臻听明白话中的含义,心一沉,今晚就得想办法离开。
大妈没什么娱乐方式,所以睡得很早。怕鸡拉屎,所以不能让鸡逗留在客厅中。
她将叶臻锁在厕所。
但这只小鸡呢?
会不会不听话,乱跑乱叫呢?
她将小黄鸡提起来,小黄鸡默不吭声,只用一对乌黑水润的眼珠盯着她。
有一点的心软,她把小鸡放回篮子里。
啪!
客厅的灯灭了。
等了一会儿,判断大妈睡着后,小黄鸡出动了。
厕所的门把手是长条状的。
小黄鸡发现自己跳不上去,只能跑到客厅,在电视柜下方镂空的柜子里推出一包纸巾。
白瑞雪把纸推到厕所门前,跳上去,然后再二段跳,终于跳到了把手上。
他在把手上蹦蹦跳跳,使劲了力气,哼哼唧唧的。可惜体重太轻,把手纹丝不动。
就在他感到苦恼时,嘎噔一声,门从里打开了。叶臻自给自足,扒下了门把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