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了看她,腹部一波一波的阵痛打断了他,他抽了一口气,眼睛眨了几下。而后,他的余光瞥到她高高扬起的手臂。
徐翠翠凶光毕露,抓着刀子猛然朝他一挥。
他的眼睛捕捉到一点光,银光,青白而森冷。
那把锋利狭长的美术刀插进了他右侧颈动脉,没有血,只插进一个刀尖,碰到什么坚硬的阻碍,发出一声刀尖相撞的细响。
他有点愣,不痛,所以有点愣。
徐翠翠扯了扯嘴角,顺手往下一划,那张薄薄的皮彻底被剖开了,皮下是混合着红黄粘液的鳞片,间或闪烁着一点彩光。
充斥着痛意的脑袋终于灵光了,怪物撕下了皮囊,灵活地爬出徐翠翠的攻击范围。
警惕地看着她。
却没有攻上去。
徐翠翠看着眼前的怪物,嘴唇的肌肉动了动,后退了几步。
她的猜测得到证实,不必纠缠。她没有必要豁出命打杀它,只要自己不触犯规则,怪物对于她就像天边的浮云。
她精致利己,不想付出代价解决一只受规则束缚的怪物。
她没那么善良。
怪物甩着尾巴,金黄色的竖瞳看着这个人类,它看到她拖走一个箱子。
她来到门口,拿出箱子里的包包。
等这个奇怪的人类离开后,它在原地转了几圈,然后盯着那张破烂的皮。它脑袋歪了歪,走了出去。它需要一张完好无损的皮囊。
它来到五楼。
满地都是不新鲜的食物,它深知不能再吃了,肚子还痛。它伸出尖爪,小心翼翼翻弄那些尸体,脖子都有一道伤痕,没得挑剔,无非是男女老幼美丑之分。
它咂咂嘴,挑了一张女性的皮,完事后去厕所照镜子。这张脸有点熟悉,姓名呼之欲出,到最后只记得她姓杨。
镜子里的女人作沉思状,想起来了,她好像叫作杨玲。
“杨玲”打开水龙头,清洗身体。随后对着脱下来的衣服发呆,衣服都是血迹,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