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淼倏地抬眸看向她,刚要开口就被她打断:“别急着否认,你耳垂上的耳洞就说明了一切,在苍梧民间,素来有把体弱多病的男孩当做女孩养活的风俗,你这耳洞应该是幼时打的吧?”
不给他任何开口的机会,青汣自顾自地说道:“你常年待在南越,但以你的警惕,应该不会把女儿留在南越。但同样也不会藏得太远,否则你便无法常常照顾。所以,如果我没猜错的话,她应该一直生活在在梁州,对吗?”
见他目光一动不动地死死盯着自己,青汣不由笑了:“果然,被我猜中了!”
林淼握紧了拳头,发狠般地瞪着她:“稚子无辜,有什么恩怨尽管冲着我来!”
青汣神情骤然一寒,冷冷喝断了他:“林淼,任何人都有资格同我说这句话,唯独你没有!”
“五年前,你瞒天过海将惊鸣从相府掳走。五年后,你故技重施再次对惊鸿和惊鸣出手,明月崖上,你甚至把惊鸣抛向了悬崖!林淼,你在做这些的时候可曾想过「稚子无辜」这四个字!”青汣一字一句地质问,眸中尽是淬了冰的寒意。
末了,她突然嗤笑一声:“又或者说,你该不会天真地以为我是个以德报怨的人吧?”
“我只是受命与人,真正想要那两个孩子命的人不是我!”林淼几近崩溃地大声争辩道,“更何况……”
“更何况什么?”
“更何况,你的两个孩子现在明明就安然无恙……”
“所以呢?”青汣冷冷打断了他,目露讽刺:“你是想告诉我,你只是旁人手中的一把刀,我不该迁怒于你,还是想说,惊鸿和惊鸣如今平安无恙,所以我理应既往不咎,高抬贵手?”
她轻笑一声,似饥似讽地看着他:“这世上没有这样的道理,林淼你也不是涉世未深的毛头小子,我想这一点你应该清楚。”
林淼无言以对,良久,他闭了闭眼睛,木然道:“放过我女儿,算我求你。”
“呵!”青汣讥讽地看了他一眼,“你凭什么求我?”
她蓦然凑近了他,低低道:“我不妨告诉你,我手上的人命不比你少。所以林淼,但凡日后惊鸿和惊鸣出了什么岔子,你女儿的命,我、要、定、了!”
“你!”林淼一脸不可理喻地怒视着她:“你这个女人怎能如此心狠手辣!我如今已然是这副模样,断不可能再次对你的两个孩子出手。你,你怎可把所有事情都怪罪到我女儿身上?!”
对于他的指责,青汣丝毫不觉得意外,只听得她淡淡笑道:“我就是心狠手辣了,你能奈我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