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崔景文也只是脚步微微一顿,神情木然地朝她颔首:“景心。”
除此之外,便再无多一个字的寒暄。
崔景心自然是不甘心,但此刻已然失了先机,只得暂且将内心的烦躁按捺下来,暗暗告诉自己。不管怎样,二哥从东郊皇陵回来了就是好事。
一切,尚有机会。
原来的东宫被封,如今的崔景文也早已不是储君,这次回来,自然不好再住进去。所幸的是,崔景桓也并未让他为难,另外在宫外给他安排了一处宅子暂住。
崔景文自是谢恩不已。
经历过大起大落之后,他早已没了当初的那份心思,如今的他,不过是勉强度日罢了。
宫里大丧,新帝又刚刚回宫,罗叶郡主一个外人,又是未婚的年轻女子,住在后宫多有不便,索性便从宫里搬了出来,住进了崔景心的公主府,两个人之间关系来往倒是愈发密切起来。
“看来这北翟是打定主意要横插一脚了。”燕西楼在得知这件事后轻嗤了一声。
“就算他们真有那个心思,也要有能让他们发挥的余地才是。我瞧着,以崔景文如今的模样,不像是有什么大志向的。”青汣如是说道。
对此,燕西楼深以为然地点头,退一万步说。即便崔景文真的被崔景心说动,想要借机生事,横竖有崔景桓自己兜着,轮不到他们来烦心。
两个人正说着,忽听着外面人来禀告,说是姒锦到了。
“你怎么这个时候过来了?”燕西楼诧异地看向来人。
姒锦朝青汣挑了挑眉:“你没跟他说?”
忘了……
青汣轻咳了一声,随即正色道:“我今日在灵堂,发现了一些奇怪的地方,所以才请让人她过来确认一下。”
燕西楼顿时心神一凛,忙问道:“是皇上的遗体?”
青汣点了点头:“今日在灵堂上,我留意到皇上的面容灰白,唇色、指甲青紫,是很明显的中毒而亡的症状,可我记得麻衣道人同我说过,牵机虽然至毒,但所有的症状都在体内,外表上看不出任何异状。”
“你怀疑,皇上的死另有原因?”
燕西楼心头倏地一跳,随即想到了牵机的毒发时间是三个月,而皇上服下牵机才不过月余。如果说,他的死因另有蹊跷,那么一切就都说得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