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这儿,她不由抬眸看了夙千离一眼。虽然千染的性子和夙千离千差万别,可有的时候又觉得两个人真的很像,比如……他们对自己都是一样的心狠!
虽说心病需要心药医,可千染这剂药下得着实有些猛。毕竟不是谁都能有勇气去直面自己内心的恐惧的。
祁辰就这样静静靠在夙千离怀里,两个人谁也没有言语。
直至黎明的第一缕曙光照进窗子里,祁辰缓缓坐直了身子,再开口时声音听起来有些沙哑:“什么时辰了?”
“刚过卯时,”夙千离心疼地看着她眼底那淡淡一圈青紫,紧跟着又轻声问道:“累吗?要不要再睡会儿?”
祁辰摇了摇头,“还有一大摊子乱局等着呢,哪里就能睡得下去。”
夙千离动了动唇,虽然心疼她眼底的疲惫,但却没有开口多劝。因为他了解她的性子,知道劝了也没用。
祁辰深吸了一口气,努力让自己打起精神来,然后去柜子里拿了身衣服换上,转过身来对夙千离道:“寒亭他们也担心了一晚上,我去同他们打个招呼,也好让他们放心。”
“嗯。”夙千离垂着眸子应了一声,情绪似是有些低落。
踏出门槛的那一刻,她又突然顿住脚步:“那套玉饰里还缺一只镯子,你若是得空便帮我打一个吧!”
夙千离先是一怔,旋即浮上一抹暖暖的笑意:“好!”
……
季书玄和元青砚在得知夙千离醒来后,立刻放下了手头的所有事情赶到了青松客栈。无论何时,「摄政王」三个字都是他们心目中的信仰所在。
“王爷,您……真的没事了?”季书玄的语气难掩激动,要知道,乍一听闻夙千离的癔症已经痊愈时,他和元青砚两个还有些难以置信。但这难以置信也就紧紧持续了那么一瞬间罢了,很快他们便接受了这件事。毕竟在他们看来,任何不可能的事情出现在摄政王身上都会变成可能!
“嗯,”夙千离点头应了一声,接着又道:“这段时间你们辛苦了,做的不错!”
“不辛苦不辛苦!”元青砚立马跟打了鸡血似的,细看之下耳根竟然还有些微红。如果不是条件不允许的话,祁辰甚至怀疑他能围着客栈跑上个三五十圈!
于是,在接下来的整个过程中,元青砚始终保持在一个极其亢奋的状态,令人不忍直视……
直到两个人从客栈离开,元青砚仍有些晕乎乎的,旁边的季书玄实在看不下去了,推了推他的胳膊:“元兄,元兄?”
“嗯,嗯?什么事?”元青砚明显是在状况外。
季书玄忍不住扶额:“元兄,虽然我非常理解你被王爷夸奖后兴奋激动的心情。但还是不得不提醒一句,你已经咧着嘴傻笑了一个时辰了!”
“是吗?我有笑得这么明显吗?”元青砚犹不自知地看向他。
季书玄相当无语地瞥了他一眼:“……”如果这样都不算明显,那么大家的眼睛估计都是瞎了。
却说季书玄和元青砚二人离开后,祁辰眉心紧蹙,再一次地同夙千离确认道:“你真的想好了要这么做?”之前放弃京城实属权宜之计,一来她一个人确实没有那么多的精力去兼顾这么多地方,二来她也想看看对方究竟想做什么。
可如今的情况却是不同,他们完全可以把京城重新夺下来,把损失和内耗降到最低,而不是放任珩王他们在京城为所欲为……
夙千离突然看着她,意有所指地说道:“不如你我打个赌如何?”
“什么?”祁辰下意识地拧了拧眉。
夙千离拿出了一份名单摊开放在桌子上,道:“就赌这份名单上有多少人会追随夙千珩。至于赌注么,输了的人无条件答应对方的一个要求,如何?”
祁辰快速扫了一眼那份名单,几乎是瞬间就明白了他此举的用意所在,君子弃瑕以拔才,壮士断腕以全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