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言,君长清才真正放心,歉意道:“抱歉,是我一时走神跟丢了你。”
放松下来的君长清声音掺杂了难于察觉的疲倦,在这个稍显冷清的地方被燕安淮给捕捉到。
也是直到这时,燕安淮才注意到君长清的面容似乎有些苍白,看起来并不是因为着急找人而造成的。
他担心地问:“师尊可是身体有何不适?我见师尊的脸色似乎比平时要苍白些。”
君长清眼神闪躲一瞬,回答:“无事,兴许是方才着急了些。”
燕安淮怀疑地盯着他,完全不相信:“不对,师尊肯定是身体有何不适。”
他回想起方才君长清的话,敏锐地推测道:“所以师尊应当并非是一时走神才跟丢的,是因为身体不舒服,对吗?”
面对燕安淮的洞察力,君长清总算不再否认:“嗯。我平时会有头疼的小毛病,太过于嘈杂的地方容易加剧头痛。”
燕安淮当即着急起来:“那今日出门时师尊怎么没同我说?”
能让君长清头疼到唇色变白、与他走散的状态,一定不是他说话时那样的轻描淡写。
他当即道:“那我们现在就回客栈去吧,师尊头疼就不要继续逛了,回客栈好好休息。”
君长清垂眸:“但你似乎一直很期待这东林镇的庙会,毕竟也是难得一遇。”
燕安淮:“庙会每年都有,不差这一次两次。不管怎么说,还是师尊的身体重要一些。”
君长清却继续摇头:“头疼于我而言是老毛病,我早已习惯,你不用担心我,好好玩便是。”
“可是我希望的是我能够和师尊一起好好玩。”燕安淮认真地反驳他的话,“我选择和师尊一起出门,就是想要师尊也能够玩得开心。假如师尊状态不好的话,就没有一起出门的意义了。”
他微仰着头看向君长清,眼底静静地倒映出君长清的身影。
稍显冷清的大树下,皎洁月光落下大片银辉,小片洒于燕安淮身侧。
浅浅柔柔的一层薄纱几乎要遮去他身上水粉衣裳的光彩,却掩盖不住他眸间的坚定与明亮。
君长清一时竟不知该如何回答。
他知道燕安淮对于今晚庙会的期待,哪怕嘴上说着每年都有,也难免会觉得遗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