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状态,或者还是找一个合适的时机悄无声息地将他放了吧。”
“家主,那这样我们可就真的功亏一篑了!这丢的可能就不仅仅是个机会,更是您的家主之位了!”
“这……”
“可你不是也说那小孩最近都绝食了么,若是再关押下去,他应当撑不到那日就会先饿死的。”
“小孩子都这样,总喜欢闹点脾气,等他真饿了他肯定会吃的。再不济,大不了到时我们就把他偷偷运走埋了,就谁都发现不了这件事情了。”
“可那到底是一条生命……”
“家主,您想想您母亲对您的期望。这年头能手握权力的人谁手上不会沾点血呢?这只是您为了实现您母亲的遗愿所做出的一点小牺牲罢了。”
“……你说得对。”
石普仁还在继续劝说着以坚定阮游的决心,燕安淮却一句都听不下去了。
他宛若在这数九寒冬之际又被人兜头泼了一盆冷水,震惊地看着院子内的方向,甚至已经说不清到底是生气多一点还是失望多一点。
原来为了所谓的权力,就能这样去牺牲一个小孩吗?
又是这样,为何又是这样?
又是在现实当中我亲近喜爱的人,在幻境中却变成了这幅模样。
时江篱当时还可以说是情有可原,可这一次却是阮游主动地绑走了阮清。
燕安淮还是有点难以接受这样的事实。
心口再一次漫上熟悉的绞痛感,燕安淮深深吸了一口气,稍弯起腰,痛苦地捂住心口前衣料。
“小淮!”
君长清与慕子怡都注意到他的反常,连忙过来要查看他的情况。
院子内的阮游与石普仁也因为这个动静,终于注意到了他们的存在。
他微微瞪大眼睛,下意识地慌张起来:“你们……你们怎会在此?!”
燕安淮看着他,神情中少有地带上些冷厉:“倘若我们不来,是不是日后我们就再也没有机会见到小清了?
“阮家主,我真的没想到原来你是这种人。以牺牲无辜小孩的未来乃至性命来成为家主,你真的觉得这样得到的家主之位你能够做得安稳吗?你又真的配成为家主吗?”
他一字一句的质问都戳在阮游的心底,阮游双手紧攥成拳,一时没有反驳。
还是在他身边的石普仁破罐子破摔似的开口:“那难不成表面装作慷慨大方让出家主之位,背地里却总是与那群长老们说家主不合适还需要考验的人就配做这个家主了?”
阮游张了下嘴,似乎是想训斥石普仁不要乱说话,但考量到目前的情形,他还是收回了原本想说话的打算。
阮序更是心痛:“原来在阿游你的心里,我就是这样一个人吗?”
他言语中的失望与痛楚远大于气愤,不知为何也深深刺痛了此时的阮游。
阮游深吸了一口气,终究承认:“是。成为家主是我母亲自生前起就对我寄托的期望,母亲病逝后,我更是无时无刻不在为着这个目标而努力。我不断地争取在父亲对我的注意力,在争取参与家族事务管理的机会。
“我努力了百年,可是在父亲病逝后,所有人还是在说我不配成为阮家的家主。而什么都没有做的兄长你,却只是因为嫡长子的身份,就轻而易举地得到了我求而不得的认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