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从眨眨眼,“先生,您向来不是迷信之人。”
冯道摇摇头,“非我迷信,其实这事也有道理在里面,如果国库充裕,就算哪里发生天灾,及时赈灾,大家撑一撑也就过去了,可没有国库呢,真要发生天灾,那百姓就只能等死,而人都是求生的,到时怎么会不生祸乱。”
林从听了点头,“这倒是这个理,就像一个家庭,如果家里有钱,那生个病出个事,只要能用钱解决,那就只是生个病出个事,可要没钱,那就是天塌下来了。”
“所以如今陛下开国库,你知道是有多大的风险了吧!”冯道感慨地说,“我为相都不能阻止,那还留在这个宰相干什么,眼睁睁地看着我用七年的时间,才打理出来的小康盛世重新陷入乱世么,既然如此,还不如不看呢!”
林从听了很是动容,如果一个人辛辛苦苦花了七年攒下亿万家产,结果突然来个人一下子败光了,甚至不久还可能倒欠个亿万,这搁谁身上,谁也得崩溃!
林从突然理解冯道为什么这次反应为什么这么大了,朝堂上那些觉得他家先生倚老卖老装病对抗新帝,只是没站在他家先生的位子上,没干他家先生的活,否则换谁,谁也受不了!
这也亏得他家先生脾气好,这换哪个宰相,眼瞅着自己干了几年马上就要开太平盛世了,结果被人打断,这不得疯!
林从叹了一口气,“那先生想好了,真去做山陵使,给爹去邙山修陵。”
冯道叹了一口气,“我虽不是先帝掌书记,可这些年,先帝待我也不薄,如今他去了,我去送他最后一程,也算尽了君臣之义。”
“那等修完皇陵呢?”林从记得皇陵已经建了大概了,应该再有几个月就能修完。
“如果能致仕我就回老家去,只怕陛下未必会放心我致仕,到时大概外放做个节度使吧!”
朝廷有惯例,枢密使宰相以年老致仕,可外放京城周边藩镇为节度使,用以养老。
林从心知冯道久在中书,又和李家牵扯太多,知道太多朝中秘密,这样的人,无论谁做皇帝都不会放他归故里的,毕竟如今天下可不止中原这个朝廷,北方有契丹,南方有十个小国,冯道要真致仕回乡,搁不住就被哪家半夜劫走了,再或者冯道自己去哪国,哪国也立马拜冯道为相。
毕竟李嗣源在位时,冯道把一个国家从一穷二白,国库赤字,打理到国泰民安,国库钱都装不下,百姓安居乐业,夜不闭户,这样实打实的政绩,各国的国君都看在眼里。
各国有好事者点评当世名相,他家先生这些年可是一直是名列榜首,断层第一。
林从笑着说:“那等先生修完皇陵,外放节度使,我到时有空去先生的藩镇喝酒。”
冯道笑道:“你若来,我自然有好酒招待你!顺道查一查你功课。”
林从笑着挠挠头。
三日后,冯道病愈,上书自请罢相,为山陵使,去邙山修陵。
李从珂挽留,冯道再次上书,李从珂恼冯道倚老卖老,遂许之。
次日,冯道罢相,为山陵使。
京郊外
林从带着郭威送冯道。
“先生此去,邙山条件艰苦,先生身为山陵使,势必经常前去查看,万万小心身子!”林从有心担忧地叮嘱。
冯道摆摆手:“不必担心,你可是忘了我昔日出身农家,农活我都做得,何况修陵了,好了,时辰不早了,你回去吧。”
林从眨眨眼,“先生,您向来不是迷信之人。”
冯道摇摇头,“非我迷信,其实这事也有道理在里面,如果国库充裕,就算哪里发生天灾,及时赈灾,大家撑一撑也就过去了,可没有国库呢,真要发生天灾,那百姓就只能等死,而人都是求生的,到时怎么会不生祸乱。”
林从听了点头,“这倒是这个理,就像一个家庭,如果家里有钱,那生个病出个事,只要能用钱解决,那就只是生个病出个事,可要没钱,那就是天塌下来了。”
“所以如今陛下开国库,你知道是有多大的风险了吧!”冯道感慨地说,“我为相都不能阻止,那还留在这个宰相干什么,眼睁睁地看着我用七年的时间,才打理出来的小康盛世重新陷入乱世么,既然如此,还不如不看呢!”
林从听了很是动容,如果一个人辛辛苦苦花了七年攒下亿万家产,结果突然来个人一下子败光了,甚至不久还可能倒欠个亿万,这搁谁身上,谁也得崩溃!
林从突然理解冯道为什么这次反应为什么这么大了,朝堂上那些觉得他家先生倚老卖老装病对抗新帝,只是没站在他家先生的位子上,没干他家先生的活,否则换谁,谁也受不了!
这也亏得他家先生脾气好,这换哪个宰相,眼瞅着自己干了几年马上就要开太平盛世了,结果被人打断,这不得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