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若是让人知道杨家那个一直吹嘘的“天才”嫡孙辈是一个精神病患者,怕是丢不起这个人。
于是她家当机立断地退了学,把这个消息满得死死的。
杨意晚看着病房里疯疯癫癫、自言自语的哥哥时,内心除了担心,还无比清晰地明白了一点:
她与苏泽希,此生再无可能了。
没有人知道,那年当她刚从爷爷口中得知苏泽希要去国外学习时,也有过冲动。
那天她一个人偷偷打车去了苏泽希居住的地方,这是她平生第一次这么激动,这么不管不顾一切。
她想要站在她面前,大大方方地介绍自己,诉说自己的心思。
什么隐忍,什么秘密她通通不要了。
车内她一直祈祷着能快一点再快一点,她害怕好不容易生出的勇气在路上就消耗殆尽了。
可当她气喘吁吁地快到他家时,毫不意外地被富人区的保安在大老远就拦截了下来。
冲动的热情就这样被一头冷水浇灭下来,又或许她一直在等待这样一个叫停的机会。
在保安询问时,她笑着说:“不好意思,我好像走错了。”
没关系,他们现在还太年轻了,等长大,等她变得足够优秀,堂堂正正自信地走到他面前,而不是这样狼狈。
再等一等,以后会有机会的,她这样安慰着自己。
可到头来,在多年后的这一刻,她的暗恋还是无疾而终了。
怎么办,有点想哭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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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国外的这些年,她一边照顾哥哥,一边凭着努力和天赋在业内有了不错的名气。
没办法,哥哥这样情况,全家的希望只能落在她身上。
而她的感情史依旧一片空白,没办法,年少遇见了太过惊艳的人,其他人好似都没法入眼了。
而他……听说已经结婚了。
是沈家集团的千金,说是一个明艳且自信的女人,苏泽希很宠她,有点想看看那样一个霁月光风的人宠起别人来是什么模样。
再后来,杨意晚因为哥哥的病回到国内,去找了他。
在恒宏大厅里坐着的时候,她内心无比紧张,不停整理着身上的衣服。
尽管做过多次心理预设,但再次看到苏泽希,杨意晚还是失神了,有差不多近十年的时间没见到他了吧。
人们都说岁月从不败美人,可她发现,貌似也不败君子。
时光将记忆中那个穿着校服的谦谦君子雕刻成了如今清冷禁欲的沉稳模样。
西装革履,却还是让人一眼沉沦。
但不过一秒,杨意晚就在苏泽希望过来的同时,回神,起身,笑着说:“苏总?好久不见,我想之前有联系过你。”
熟稔的语气,干练的打扮,妥妥一副职场女强人的形象,跟从前略带怯弱的她简直天差地别。
可当她触到苏泽希微微蹙眉的神情后,这一切的刻意通通化为了自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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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泽希对她哥患病治疗的事很上心,有时还会放下工作过来。
就是对于杨家让他不能把这事透露给任何人有些苦恼。
因为这其中包括了他的妻子。
杨意晚就这样静静地看着。
看着他为哥哥的治疗尽心尽力
看着向来守礼的他为妻子跟杨家人周旋。
看着他和妻子因为她家的事,婚变闹得沸沸扬扬。
这些事发生时,她都只是在一旁沉默,没有出手,也没有出声。
只有那一次……
那天哥哥的病情极度不稳定,偏偏她还要赶去画展,家人也都有事不在这边,
正着急时,恰好苏泽希出差回来赶到医院,她才得以脱身。
一旁的段秘书看她要来不及了,出于礼貌,主动提出送她一程。
她本打算拒绝,但像是想到了什么,又微笑着说:“麻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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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来圈内都在传苏泽希他们要离婚了,可笑的是,她貌似在这中间起到了至关重要的作用。
什么青梅竹马,什么情投意合,那些说的跟真似的谣言,听得她心里只想笑。
要是自己跟苏泽希真有那么多故事,哪里会意难平这么多年。
夜晚凌晨,她处理完哥哥的事,身心俱疲地回到家中。
刚在沙发上坐下,就接到了苏泽希的电话。
他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