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咬了半晌的牙,眼睛通红,质问道:“相爷为甚么要给魏听风作保?他知不知道,魏听风是蛮羌人,更有谋害魏家家主魏长恭之嫌?”
刘齐已知这公文来晚了一步,叹道:“梁侯,既然相爷调派下官来接手此事,下官也会尽力而为,不辱使命。侯爷有伤在身,此次就好好休息罢。”
梁慎行与刘齐同是宰相高执的学生。
梁慎行入将以后,得过高执不少点拨与提携。高执算是他朝中的恩师,梁慎行对之一向敬重。
可如今高执竟然站在魏家一方,令梁慎行不由大为恼火。
刘齐跟在高执身边数年,知道其中原委,见梁慎行满腹不甘,怕他不肯轻易交权,这才将其中原委娓娓道来。
高执此人才华非凡而心思诡巧,表于科举应试当中,使他既得了个进士的衔儿,又居于末流,被分配到江陵做了个九品的闲曹散吏,不得重用。
他在江陵无非是做些收录狱案的琐事,有暇时专爱拉着同僚讲奇案。
高执此人口若悬河,舌灿莲花,讲起故事来比那专门说书的还要动人,且分章回,一日一章,讲罢就等下回分解。
为此同僚官吏无事时就爱找他喝酒,也曾打趣儿,讲高执就是去江陵城中支个摊儿,专门说书,也比当官发财。
谁料高执还就真去江陵大街上摆上摊子。一来二去他也挣出些名声,使得魏家的二公子魏长恭慕名前来。
魏长恭平日哪儿都不去,就爱搬个小板凳听高执说书。魏家财大业大,魏长恭不识金银可贵,给高执不少赏钱,魏长恭得空时还会请高执喝酒。
魏长恭抱着酒壶倒在榻上,问高执:“高兄这么好的才华,埋没在江陵实在可惜。”
高执当他客气,也道:“二公子性情不俗,结天下友,行仗义事,不也管卍理q捌六欺~凌巴二期还是甘在江陵这一方水土中?我嘛,至少还算个官。”
魏长恭哈哈一笑道:“我性情不俗,是因我不做官。”
高执敛袖,伸出大拇指,道:“二公子境界高。我就很俗,最爱当官。”
“高兄才是真的‘高’,这出世容易,入世却难。高兄身为九品散吏,却有廓清环宇,以肃政风之志,实属难得。”
“二公子不笑我蚍蜉撼树,自不量力?”
“哎,”魏长恭摇摇头,“知其不可为而为之,圣人也。不过高兄出身低微,无人赏识,在官场中寸步难行。你若有心仕途,我倒可以助高兄一臂之力。”
“哦?何解?”
魏长恭也不解释,“高兄静候佳音便是。”
高执哂笑:“看来二公子早有打算。”
魏长恭将壶中酒尽数饮净了,醉意浓浓地说道:“不然,你以为我干甚放着捉鱼逗鸟,美人金玉之事不睬,天天听一男人说书?”
高执问:“你想从我这里得到甚么?”
“好官。”魏长恭眼色认真起来,回答道,“我想看高兄成为一个好官。除此之外,别无他求。”
果真如魏长恭所言,没过多久,一封京城的调令就发到江陵,将高执调回京都,任吏部主事。从此,高执的仕途顺风顺水,节节攀升,几经数十年宦海沉浮,终才有了今日的高相爷。
刘齐跟梁慎行解释,“这魏长恭不仅仅是相爷的好友,更对相爷有知遇之恩。”
梁慎行道:“如此说来,相爷岂能轻易放过谋杀魏长恭的凶手?”
刘齐斟酌再三,将左右屏退,按照高执的意思,向梁慎行说明:“此事与魏听风无关,魏长恭之死……也并非他人加害。相爷亲眼看着他服下了毒药。……魏长恭是自尽。”
梁慎行一拧眉,“甚么?”
魏听风也忘不了那一天,风雨潇潇,士兵们持刀而立,将江陵魏家围困得水泄不通。
魏听风取来逐星,就要冲出门去。
魏长恭颇为无奈地拦住他,瞧着魏听风,道:“客人还没进来,你这刀都掂上了?”
他咬了半晌的牙,眼睛通红,质问道:“相爷为甚么要给魏听风作保?他知不知道,魏听风是蛮羌人,更有谋害魏家家主魏长恭之嫌?”
刘齐已知这公文来晚了一步,叹道:“梁侯,既然相爷调派下官来接手此事,下官也会尽力而为,不辱使命。侯爷有伤在身,此次就好好休息罢。”
梁慎行与刘齐同是宰相高执的学生。
梁慎行入将以后,得过高执不少点拨与提携。高执算是他朝中的恩师,梁慎行对之一向敬重。
可如今高执竟然站在魏家一方,令梁慎行不由大为恼火。
刘齐跟在高执身边数年,知道其中原委,见梁慎行满腹不甘,怕他不肯轻易交权,这才将其中原委娓娓道来。
高执此人才华非凡而心思诡巧,表于科举应试当中,使他既得了个进士的衔儿,又居于末流,被分配到江陵做了个九品的闲曹散吏,不得重用。
他在江陵无非是做些收录狱案的琐事,有暇时专爱拉着同僚讲奇案。
高执此人口若悬河,舌灿莲花,讲起故事来比那专门说书的还要动人,且分章回,一日一章,讲罢就等下回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