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观朱推开他,从地上捡起一支炽翎羽箭,斫断箭身,将箭镞握在手中。她强撑着两条发软的腿,踉踉跄跄地走出去。
“一!”
“我在这儿!”秦观朱推开门,眼睛通红,望向那高头大马上正蓄箭待发的人,“别放箭。”
她飞快寻了一周,竟然不见梁慎行,为首者乃是最得梁慎行信任的副将。这人秦观朱自也熟识,他与梁慎行一同参军,两人在战场上出生入死多年,情义非比寻常。
前来围杀魏家人的兵马竟不着兵袍,也未举帅旗。
看来不是他们为公,也并非假公济私,而是真真切切为了解决这桩私怨而来。
副将看了秦观朱一眼,呵呵笑道:“末将方才还在想,侯夫人要是真死在里头,也省了咱往后的事。”
秦观朱一把握紧箭矢,也握住手中的颤抖,对副将道:“要梁慎行出来见我……”
“夫人,您实在高估了侯爷。他又不是甚么神人,受下那么重的伤,就连起身都难了,还能到这里来么?”
秦观朱颤声道:“那么你来,是为了甚么?”
“侯爷情深义重,对你一向宽容,如今更是因为师恩在前,连对魏家都网开一面。但是士可杀,不可辱,侯爷不该因为个贱妇,一辈子都遭天下人耻笑……他既做不来坏人,那就由末将来做,日后若有谁来问罪,我提头去认!”
他重新拉紧弓弦,对准秦观朱。
“你跟末将回去,尚可活。如若不然,就与魏家人一同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