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别以为没人知道你的来历。你待听风表哥是真心么?我看未必!一只没人要的破鞋,见我们家大业大,贪图起富贵来,真是甚么违心事都做得出。也就听风表哥好骗,中了你这狐狸精的计,否则凭他的身份,岂能娶了你这样的女人!”
他正巧撞见,听表妹这般出言侮辱,自是怒不可遏,处置起来没留半分情面。
他从不信秦观朱会贪图富贵,亦不信她是有心谋之,故意接近他、利用他。自然,倘若当真如此,他也不会有任何怨言。
那一切本是他心甘情愿。
可有时魏听风也禁不住去想,秦观朱当初选择他,不过是迫于绝境的无奈之举,是濒临溺亡的人死死抓住了一块浮木,而非出自真心。
奈何她又在不久后怀上知意,往后即便是有心反悔,再想离开也离不开了。
魏听风庆幸能有知意,又痛恨自己卑劣与龌龊,竟妄想着拿孩子去困缚住她。
该死。
真该死。
他从后轻轻环抱住秦观朱,额头抵着她的发,嗅着她发间清淡的香。
秦观朱问他,“怎么了?”
魏听风低叹了一声,“睡罢。”
这件事他早就知道,梁慎行,那才是她真心爱过的人。
夜半时,魏听风伤口上用来镇痛的麻药就散了,疼痛一点一点醒,他也别想睡。因秦观朱在身边,他抿唇忍着,呼吸一阵急一阵沉,翻来覆去,很不好受。
有一会儿秦观朱也醒了,她翻身过来,在他的后背轻轻拍了几下,声音又沙又软,直往他耳心里扫,“是疼么?”
魏听风道:“不疼。”
她覆唇过来,吻住他的下巴,“我去给你找点药。”
魏听风攥住她的手腕,腿往她身上一搭。秦观朱本就迷迷瞪瞪的,心想知意与他真像,小腿一搭一缠,人就似狗皮膏药上身般贴了过来。
沉重的睡意从头顶压到脚,她有些睁不开眼皮。
魏听风没敢真贴过去,温柔地亲吻在她的眼睛上,哄人似的再回答道:“真不疼。”
秦观朱咕哝几声,很快又睡了过去。
往后几日,魏听风就卷着铺盖去书房里住了。秦观朱知道他在躲甚么,也不勉强,夜里就带着知意睡。
魏听风身上的伤好得很快,魏家堆压的事务一处理好,伤口也长出了新肉。
这日晚间他回到房中,见秦观朱正抱着知意用膳。
她用帕子给知意擦擦小嘴,知意一眼瞥见门口的魏听风,两腿一蹬就窜蹦起来,“阿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