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婉秀抿唇,他这样,使她更说不出口了。
她从不会认为傅羡书能为了这种事难受,她就是觉得他刻薄小气,且只待她如此。
傅羡书在生意场上长袖善舞,左右逢源,党政军民学无一不交。这样手可通天的人物,自然配得一副好胸襟,提得起,放得下,即便是从前的仇人落了难,他都愿意不计前嫌地帮忙。
她难道比仇人还可恶么?他就因为介事,软硬兼施地欺负人。
孟婉秀不理解,可已领教过,更不敢说今天碰到谁,否则给傅羡书知道了,又不知会害出什么事来。
她闷葫芦似的一声不吭。傅羡书恼着她,张嘴往她锁骨上咬了一口,没咬破,只留下道很深的牙印。
孟婉秀泪汪汪地叫疼,傅羡书挺腰往她身体里挤,填得又满又深,撑得她很难受。
孟婉秀仰起后颈,眼花缭乱,两条细白的腿迎着他的侵入,张得越发开了,脚尖颤抖着点荡起来。
她细细碎碎地shen • yin,带着点哭腔,“你就会欺负我。”
“那还不说?”傅羡书呼吸渐重,捏着她的ru尖,在指间拧捻,他问,“治不住你了,是不是?”
孟婉秀凝神望着他的表相,这是人的皮囊,可落在她身上的影子是一头凶兽,撕咬着她,吞吃着她,满是戾气与欲望。
这夜比寻常更漫长。
第二天早上,傅羡书接了一通电话,便早早离开了家。他手下的荣泰银行要开业,近期会忙些,早出晚归的,连回家同姆妈吃饭的空档也腾不出。
孟婉秀浑身软绵绵的,躺在床上,手指一圈圈勾画着傅羡书的枕头。
他虽然可恶,但始终是她的丈夫。
昨天她回傅公馆陪姆妈吃饭,听老人家咳嗽了几声,姆妈性子要强,知道傅羡书在外头忙正经事,也不想成为他的负累,病了也不叫佣人说。
孟婉秀心思细腻,又很会体贴人,看得出姆妈尽管嘴上不说,心里还是想羡书的。
孟婉秀拖着难受疲惫起来,去预备了些粥菜,放在饭盒里。她拎着给傅羡书送去,想同他商量商量,晚上一起回趟傅公馆。
傅羡书在大戏院里应酬,请徐督军看《武家坡》,亦有李文昌跟着,给徐督军敬茶赔罪。
徐督军不接他的茶,道:“你不用跟我赔罪,打了段三公子的脑袋,你该去跟他磕头。”
段家跟徐家有交情,他才肯捉了李文昌,权当为贤侄出口恶气。
李文昌一听徐督军还这么不给脸面,灰头土脸地看了眼傅羡书。
傅羡书笑笑,朝人挥了下手势,很快,方才唱王宝钏的女旦已净面,穿着戏服到人前拜见。
李文昌见势,赶紧道:“佩君,徐督军刚才讲你唱得很好,还不快谢谢徐督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