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珠在前,米粒如何争辉。
一袭红衣骑骏马,金榜题名,高中榜首的潇洒肆意,彰显着少年的张扬,即明艳又高贵。
“谢公子一看就是很贵的样子,让人心生仰慕啊。”
“世家少爷的风范。”
“谢公子还真是全京城少女怀春的美梦,瞧瞧今天这路上的姑娘家,都穿了粉裙带着花。”
“谢家注定要崛起咯。”
“这谢公子能文能武,有谢老在将来仕途一帆风顺。”
“这胎投得,也不输王公贵爵啊。”
“人家谢老得陛下赏识是人家本事,这谢公子文韬武略也不是靠谢老出名的,怎得尔等说这些酸话。”
隐匿在人群中的厉景平冷冷地看着谢景玄,冷笑说道:“王公贵爵?他也配?”
一旁的人刚想要反驳,转头一看,厉景平的眼神像淬了毒一般,一看这穿衣打扮也不像是寻常等闲之辈,吓得不敢说话,拉着旁边的人走开了。
“呵,走吧。”
“是。”小厮跟在身后,悄悄回头看了一眼春风得意的状元郎,心生仰慕,不过还是立刻回头不敢多看一眼。
厉景平和谢景玄向来不和,从少年时在书孰时便多有分歧,谢景玄天资聪慧,向来书考皆是榜首。
有谢景玄在,厉景平当了无数次老二,书院里私下里看他笑话的人不少,但碍于他的世子身份也无人敢乱说些什么。
直到襄宁郡主出现,襄宁郡主是长公主之女,身份尊贵,有京城第一才女之称。
厉景平和襄宁郡主从小就定了婚约,那时局势未明,靖安王是当时夺嫡的热门人选之一,朝中许多大臣都看好这位靖安王,长公主在封地多年,已经多年未踏入京城,但是长公主在京城也是有自己的势力的,多年来一直想回到京城。
有传闻长公主或许是和靖安王达成了协议,两家早早定下婚约。
襄宁郡主从小天资聪慧,颇有才情,不愿成为长公主的棋子,无奈被直接送到京城。
而让人意想不到的是,厉景平是看上这位襄宁郡主了,可襄宁郡主却看上了谢景玄!
“一纸婚书可困不住我!”
未婚妻追着别的男人跑,厉景平哪里还有脸。不过经过襄宁郡主这一闹,婚事算是彻底搅黄了。
靖安王与长公主两家也正式撕破脸,亲家不成成了冤家。
这桩婚事在京城世家贵族中闹了不少笑话,但是由于这两家一家是长公主,一家是靖安王,除了几个皇室中人,谁敢把这事拿出来说。
原本厉景平仗着自己是皇室子弟,也并不需要参与科举博取功名,要知道世子本来就是承袭的,所以在一开始听闻谢景玄去参加科举时还很狠嘲笑一番,只是没想到谢景玄居然能高中。
“父王,儿臣有事求见。”
靖安王此时正在和几个心腹在书房议事,听到厉景平在门外求见,随后暗卫附身在耳边说了今日世子去过何处见了何人,靖安王沉默了半晌,最后还是说了句:“进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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厉时琛站在望月楼,这里刚好能看到状元郎游街。王公公在一旁打趣道:“这谢少爷还真是玉树临风,一表人才呀。”
厉时琛斜了他一眼,凉凉地说了句:“怎么,他给你塞钱了让你美言几句?”
要知道王富贵是陛下贴身近伺的,与皇上接触的时间最多,也能在皇上面前说几句话,所以平日里王富贵接触过的大臣也好,世家勋贵也罢,只要碰上面就少不得往他手里塞钱,要他在陛下面前美言几句的人。
王公公赶紧曲着身子回道:“奴家还未曾与新科状元郎说上话呢,再说了,这天下还有谁能比得上陛下英姿?”
“呵。”厉时琛轻哼一声,说道:“你看看他,像不像开屏的花孔雀?”
啧,真是骚包。
“这……”
王公公也不敢说不是,也不敢否认陛下的话,只是王公公在想,这谢少爷怎么把陛下给得罪了?
谢景玄似乎感觉到什么,抬头看了一眼望月楼的方向,刚好看到一抹明黄色的背景,脸上的笑容愈发灿烂了。
琼林宴。
厉时琛姗姗来迟,脸上还有些倦怠。
宫中的乐师和舞娘齐番上阵,年轻貌美的舞娘在大殿中翩翩起舞,水蛇腰,鹅蛋脸,容颜出色。看着年轻俊美的陛下,媚眼如丝,看到陛下的目光落在她身上之后跳得更加卖力了。
谢景玄一直在悄悄地盯着厉时琛,见他看着舞娘仿佛在欣赏她的舞姿之后,眼神冰冷地抬眸瞥了舞娘一眼。
榜眼林一凡哪里见过这等场面,眼睛都看直了,探花郎坐在一旁看了他一眼,颇有嫌弃。
这小子还真是乡巴佬进京。
厉时琛无趣地用筷子拨弄着眼前的几道菜,王公公给小心地斟满了酒,无奈地看着挑食的皇帝陛下。
刚回宫时陛下还会认真吃饭,是从来不挑食的好宝宝,自从出了宫之后,反而更喜欢京城百姓做的食物,对于御膳房做的精致佳肴反而兴致缺缺。
一舞完毕,舞女扭着水蛇腰,袅袅婷婷地走向殿前,含羞带怯地跪在地上行礼:“民女余薇薇叩见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起来吧。”
余薇薇站起身来,风情万种地娇声说道:“民女自少习舞,今天能在陛下面前献丑,是民女的福分,希望能得陛下恩准,留在宫中服侍陛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