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整晚没怎么睡过的厉时琛怒火中烧。
谢景玄此时就跪在一旁,讨好地陪笑着,并且再三保证:“臣再也不敢了。”
厉时琛冷冷地说:“你有什么不敢的?”
谢景玄小声地嘀咕着:“臣不敢做的可多着呢。”
厉时琛冷笑道:“例如呢?”
谢景玄看着厉时琛,吞了一下口水,眼里的意味十分明显。
厉时琛气笑了。
“谢景玄,你想要弄死朕吗?”
这句话吓得殿外的王公公心跳急骤。
谢景玄无奈一笑:“臣怎会做这种大逆不道之事?”
厉时琛冷哼:“谢卿大逆不道的事情做得少吗?”
谢景玄笑道:“臣唯一做过大逆不道的事情就是心悦陛下。”
厉时琛抿着唇,耳朵微微发红。
谢景玄握着厉时琛的手抚上脸颊,亲昵地用脸蹭着陛下的手,说道:“臣什么心思,陛下都是知道的。”
厉时琛用手狠狠捏了一把谢景玄的脸,直到看到脸上的红印,才说了句:“谢卿什么心思,朕不想知道!”
谢景玄闻言,立刻作出一副委屈的样子。
厉时琛抿唇拍了拍他的脸。
谢景玄总是这样,只有在那种时候无比强势,而平时就喜欢在他面前装柔弱,装可怜,喜欢在他面前装委屈。
厉时琛有些恼意,“没事就赶紧滚,别在朕面前碍手碍脚。”
谢景玄故意在陛下面前长叹一声说道:“陛下总是这般翻脸不认人,臣还以为臣昨夜的表现让陛下很满意。”
厉时琛:“……”
手痒了,想shā • rén了。
片刻后,殿内传来好一阵瓷器摔落在地的破碎声,夹杂着陛下的怒骂,还有小谢大人挨揍的声音。
过了好一会儿,谢景玄狼狈地走出了殿外,脸上却是堆满了笑容。
王公公无奈地摇了摇头,陛下和小谢大人还真是一个愿打一个愿挨。
谢景玄在马场的门口看见了谢清禾,像专门在等他一样。
看见谢景玄走来,面无表情地看着他,脸色黑如墨汁。
鲜少看见父亲这副模样,让谢景玄不由地心中一沉。
谢清禾直言问道:“为何一夜未归,早上又是为何不来上朝?”
谢景玄有些沉默,不想开口。
谢清禾又道:“你可还知道你是户部尚书?你知道多少人等着把你从户部尚书之位拉你下马?今早我替陛下批阅奏折又收到了数道弹劾你的奏折!这个官你还想不想做了?!”
谢景玄低垂眼帘,依旧保持着沉默,他和陛下对于户部有着另外的计划,目前暂且不能打草惊蛇,无法与父亲一一说清楚。
谢清禾痛心地看着他,随后便看见了他衣领都无法遮住的划痕,还有那脖子上的牙印。
谢清禾两眼一闭,惊怒得喘不上气来。
果然,就如同他想的那般……
谢清禾揉了揉额角,颤抖着退后了一步。
谢景玄见状,想上前搀扶,被谢清禾摆摆手拒绝道:“陛下罚你什么就受着,今夜为父在家族祠堂等着你回来。”
说罢,谢清禾便转身离去。
谢景玄看向他岣嵝的背影有些不忍心。
没想到父亲这么快就发现了端倪,不过,这样也好,反正,迟早都是要知道的。
想起昨夜陛下所说的罚他清理整个马场,谢景玄笑了笑,还是去马场绕了一圈,陛下这个点还在沉睡,他只好一直等到傍晚,陛下醒来要用膳的时候才去找人。
厉时琛看着他皱起眉来,“你又来作甚?”
谢景玄轻笑一声,说:“臣只是想你了,想在出宫之前再见陛下一面。”
虽然厉时琛早就打算今晚把谢景玄撵出宫外,但是听到他主动提及不留宿在宫中,还是让厉时琛有些讶异。
要知道谢景玄恨不得住在他的寝宫。
谢景玄笑容淡了许多,厉时琛敏感地察觉到他的异样。
早上虽然挨揍了,但是满脸的春风得意,让厉时琛还恨得牙痒痒,怎地到了晚上像变了个人一样。
谢景玄只是厚着脸皮留在殿中陪着陛下用完膳,临走时无赖地亲了一下他的脸颊。
随后便出了宫。
感觉到谢景玄的不对劲,让厉时琛抿抿唇,有些沉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