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如果真的为了长公主跟我动手,我也敬他是真男人。但这又算什么。”
换言之,蔺征一点也不大气,不及他,还窝囊。
芳卿莞尔。
连决还感到不能够,于是很不经意地问起:“郁令君,你就相信我与和怡长公主一清二白?”
“那夜不是说清楚了?世间再没有像连公子这样‘清清白白’的男人了。”芳卿笑着睨了他一眼,“说了信你,自然会信你。”
单相思总能反复令人失落。她若不信,则遗憾她不了解自己的为人;她若信了,毫不吃味,则又要来回咀嚼她是否对自己无情。
连决这次发出了无声的叹息,没有让她听见。但他又抬起了眼眸看她,欲说还休。清澈的眼底蔚然一片,送出的波光又似甜蜜那样粘稠。
马蹄声起,不知又是谁赶回了皇宫。
转眼间,一人一骑率先闯入眼帘,随后跟着十几骑的人马,浩浩荡荡直奔永安门来。
最前面的黑色骏马头上配着金色的络头饰,胸前套着华丽的玛瑙带和流苏,缀以红璎珞金铃铛,周身也挂满了蹀躞玉带。最贵气的当属那座高高的白光琉璃马鞍,雕花的前鞍桥比富户人家的摆件还要秀丽。
坐在马背上的人物更是了不得。
“说曹操,曹操就到了。”芳卿远远一望,好笑地看了连决一眼,“是长公主。”
仍住在宫中的长公主只有和怡。
躲是来不及的,宫门前一片宽阔,更无处可躲。他们见了和怡必须让至一边下跪,等公主和公主的随从先行。
然而和怡一骑快马赶到,没有直入宫门,而是在他们面前生生勒了马。
“吁——”
芳卿垂头跪着,眼见和怡的英姿落在地上,化成了黑压压的影子,重重地罩住了她的头颅。
但是和怡停下了,对她根本不予理睬,仿佛地上只跪着连决一个人。
和怡饶有兴致地问:“连决?你怎么在这儿?”
连决刚要张口回话,和怡却把他叫了起来,说要看看他长高了没有。
她这一问,倒真像在相看能伺候自己的帐中之宠。如果皇后在场,非呕出一口血不可。
连决顿了顿,起身之前先以极其洪亮的声音说道:“卑职连决拜见和怡长公主殿下!”
声音大得整个永安门广场都听得见。
他是练武的,丹田之气非同寻常,这一声响彻云霄,连树上休憩的鸟雀都很给面子地成片飞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