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决重重地叹了口气,吐出的全是他深深的不易。
“好深的城府,好重的心机。”
“你刚才故意引蔺大人出来,也没存了好心思吧。”
连决的小心思被看了个透,他却还不慌不忙,成竹在胸地解释道:“此乃驱虎吞狼。”
芳卿说,若和怡知道他敢说她是狼,一定活剥了他。况且:“你怎么知道这虎一定会听你的?”
“因为是你告诉我的,虎还惦记着狼。”
连决明朗地笑着,眨了眨眼睛,好像在表达“你说什么我都信”。
他学起芳卿刚才那样说话:“一个男子若对一个女子有心,那是无论如何也克制不住的,一定会忍不住有所作为。”
他解释着,也暗示着:“若能无所作为,那就一定不是真情。”
“在理。”
芳卿点着头,若有所思,其实根本没听进去。虽然她的身上有许多桃色传闻,又比连决年长许多岁,好像历经风月,但其实她在男女情爱一事上根本无甚造诣,只是个纸糊的老虎。
她只有过霍成烨一个男人,后来就一心扑在了政务上。真论起来,恐怕不如连决懂得多。迄今为止,她不过是在拿些察言观色的功夫应对他。
情场如战场,官场也如战场,想来都是一样的。
兵不厌诈。
“郁大人,你说我这上司事后是不是得赏我?”连决还不想鸣金收兵,像是在找她拿主意,“说不定公主也会赏我吧。”
再下一句就该“郁大人也赏了我吧”了。
“赏你?”芳卿听出来了,所以有意考问他:“赏你做驸马吗?”
这下连决老实了。
即便和怡项庄舞,剑意在沛公,可她跋扈自恣惯了,决不介意假戏真做。
连决示弱了:“那你得救我。”
芳卿又反问他:“这也是驱虎吞狼?”
他哪里敢说她是虎,说是九天仙女还差不多。只是这话说出来有油嘴滑舌之嫌,容易过犹不及,讨人不喜,所以他就一个人低头闷笑。
“我是虎,我是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