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刚他分明目睹了她从皇帝的车里走下来,换个男人只怕早就气急败坏,骂她不知廉耻了。可连决呢,竟然还说想他娶她。
连决好整以暇地背靠床柱,屈膝坐着。孔雀绿的锦袍在刚才被压出了褶皱,看着一点也不齐整,却更添旖旎之色。也只有他这样的男子穿着,才能端起风流博浪之姿。
刚才在外面,他的俊容上还冰封着一层坚实的寒意,此刻这冰寒却消散了。床帐里,春风化暖,他的眸中甚至生出了笑意。
芳卿跪坐在床上,忘了扶一扶坠在发髻尾端的金钗,只稍稍平复了呼吸和心跳。
她实在没想到自己有朝一日还会被别的男人许婚,而且她还为之怦然心动了。甚至比初次还强烈,不能自已。
芳卿的脸颊起了火,深吸一口气之后,皮肤却烧得更厉害了,全身都炽热得发蒙。
她看向刚刚说要娶她的男人。他还是那副惬意的姿势,笑望着她的反应。
她知道连决年轻,凭他的资本,恐怕也没有在情爱上尝过落败的滋味。这会儿出于男人的占有欲争强好胜,意气用事提了婚约,也是有可能的。
芳卿没辙地闭了闭眼。难得她在此情此景中,被吻了个一塌糊涂、又被提出山盟海誓还能保持清醒。
“你……”她再次平复了心绪,睁开眼问:“不是什么都不要吗?”
连决靠在床边笑了。笑她天真,也笑他之前的傻。
他撑起身体,用膝盖缓缓地磨蹭过来。帐内响起了衣袂摩擦的窸窣声,两人的裙摆和袍边混在一处交叠缠绵。
“骗你的。”连决一点一点爬近了,那股强势的气息又迎面压了过来。他执意地凝望着她,轻声说:“我要娶你。”
声音虽轻,却只是为了撩拨。他势在必得。已经不是他想娶她了,而是他要娶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