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3名分
连决无意识地咽了咽口水,紧张地看着芳卿目不转睛。
他知道这样很蠢,而且只能让自己看上去像个好色的蠢货,可是他不知道女人有时就喜欢看到男人这般反应。
特别是她喜欢的男人。
芳卿居高临下地坐在他身上,姿态却不是盛气凌人的。她柔媚地俯视着他,轻轻浮出了一丝笑意,倒让他陷入了一片馨香的温软,心甘情愿躺平了,任她玩弄。
连决僵硬了一夜的身躯突然酥了骨头,自己都没意识地向后仰去,几乎枕到了榻上的美人靠中。
他定定地看着芳卿在上面轻缓款摆,不禁神思飘忽,想入非非。
如果一切都是真的,那又该是什么滋味。
就算连决见过许多世面,意志又坚于旁人,可他的身体还是那么年轻,又那么活跃。像一次也没喷发过的火山,无论外表多么从容澄静,里面也保存着滚滚火烫的熔浆。
他小心地呼吸着,哪里受得住这种诱惑。
芳卿却不知道这些。她还以为连决早已身经百战,所以寻常手段轻易撩不动他。接连两次同床共枕都无事发生,她便也不再跟他客气。
阴差阳错,她的轻轻一动对连决来说都成了灭顶的折磨。
他半躺半靠在榻上,鬓边渐渐有了湿意。不多时,所谓的男儿的自尊已经被磨没了。连决动了动唇,几乎要开口求她。
三根温凉的玉指抵在了他滚烫的唇瓣上,不许他张口。
连决仰头看向他的郁大人,但见她摇了摇头,眼神自有几分不容忤逆的威严。
不过她的酒又好像还没醒,眼下淡淡的酡色好似美人拿胭脂抹了斜红,横波流盼,皆是风情。
连决真是快疯了。
如果此时能开口,他必唤着“姐姐”“心肝”求她给了不可,什么成没成亲都顾不得了。
可是芳卿提防着外面的人窃听,所以也不喊他的名字,这会儿自然不肯让他发出声音。
连决明白她的意思,所以闭上了眼睛,唇瓣贴上了她的柔荑,又亲又顶。
芳卿见他这样难耐,不免心头一热,朱唇弯起了深深的弧度,俯下身去,奖励了他一个真正的吻。
眼下这般光景,无论她给什么,连决都愿意接着,何况是这等甘露。他仰着头,恨不能使出所有力气汲取。
大燕朝民风开放,又无男女大防。每到夜宴酒会之时,兴致所至,成双成对躲去暗处私相授受,甚至就地苟合的风气也极为普遍。
芳卿从没干过这事,但没吃过猪肉却见过猪跑,她很清楚其中门道。佯装偷情为二人脱身,最容易打消闻氏母女的疑虑。
不过假戏真做,她伏在连决身上吻了一会儿,他也久旱逢甘,万分入迷。一时难舍难分,想必跟着他们的人也早看腻了。
……
不知过了多久,芳卿才松开被他吮麻了的嘴唇。两个人都尝到了甜头。
她缓缓起身,仍靠着他坐着。温馨的绣楼中仍然一片宁静,唯有时落银灯香灺。榻前闲几上摆置着的垂丝海棠轻轻摇晃了许久,也总算安静下来,不再颤抖。
两人之间还是一片恬谧,但不能和刚才了无生趣的沉默相比。芳卿的朱唇未动,口脂的香气却幽幽飘近了,余薰四溢。